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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阿响要融化了耶。真可爱……以为我会夸你吗?少臭美了!」
希美话说得有点慌张,可是很不好意思,我躺得实在太舒服,不小心就错过。
而且我这一躺就是几十分钟,回家时天都黑了。她们明明还要准备晚饭,真是不好意思……
「臭哥哥!我不是叫你在天黑前要回来吗!」
回到家,果然捱了胡桃的骂。而我当然是不作任何解释,诚心道歉再道歉。
……由于没有解释,胡桃当然也不晓得我为何晚归。对于结果究竟是对是错,我也得做好准备,接受某种程度的批判才行。
【3】
「哎呀~真有你的,一天也没偷懒耶。怎么样,很酸吧?」
「应该的,而且很好玩啊,又能学到很多重要的东西……只是我感觉全身都在惨叫就是了。」
我忍著全身肌肉酸痛,奋力拖著地,并笑著回答小雷姊。春假的短期打工已来到最后一天,一连七天都搬运沉重器材,弯著腰布线,对我贫弱的身体实在非常吃重。但是让我大开眼界的宝贵体验也接连不断,心情上一点也不累。
来应徵这个工作真是来对了。对于展演空间的工作人员和Tarantula Hawk的各位,心里又涌现深深的感谢。
「那真是太好啦。多了一个人手,我也轻松很多,好希望你下星期也能继续来喔。」
「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实在没办法半工半读……」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啦~毕业以后要再来喔。开玩笑的啦,到时候我还不晓得在不在这里呢。」
我苦笑著道谢,小雷姊也笑咪咪地拍拍我的肩。看来我没有给她添麻烦,令人安心不少。
「小雷姊不想继续在展演空间工作吗?」
「不知道耶~目前我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梦想,可是我最近觉得在展演空间工作也不错……不知道耶~」
小雷姊说了两次相同的话,腼腆傻笑。现在的我也能稍微「知道」她为什么「不知道」了。她应该也有自己的音乐梦,只是路太宽广,不晓得从何走起吧。
然而那样的迷惘绝不是坏事。光是在这里工作仅仅一周,我就能这样肯定了。
「我也还不知道自己毕业以后该怎么办,不过你照顾我这么多,跟你一起工作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教我这么多东西!」
我伸出右手,结果小雷姊玩笑性地用夸张的动作打掉我的手。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啦。来吧,小兄弟,这是最后的工作了,打起精神好好准备喔!」
「……是!就是说啊!」
的确,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今天接下来的行程,其实就是「Tarantula Hawk」的单独演唱会。一定要拿出鞠躬尽瘁的精神,画下完美的句点。
「早安早安~」
「早啊,索萝,你还是一样早耶~真看不出来这么认真。」
「少啰唆。你也是一样,老爱多说一句。」
打扫完毕时,「Tarantula Hawk」三名成员出现在表演厅中,比彩排预定时间早了很多。一见到人来,小雷姊就跟索萝姊闲聊了几句。从提早排练就能看出,虽然她们已经是知名度最高的业余乐团,对于每一场演唱会依然是投注全部的热情。
「辛苦了!能在最后一天帮到你们的演唱会,我真的很开心。」
「哦~还是活跳跳的嘛,小兄弟。不错不错,没有半路落跑。」
我也上前打招呼,被鸦姊摸了摸头。很好,至少到目前为止没给她们丢脸。
「这次你赌赢了耶,恭喜喔。」
「啊!……你……你说那做什么!」
在我松口气时,索萝姊贼笑著调侃了绿水晶姊一句。这么说来,她是赌我「没逃跑」吗?是的话就太棒了。
「不过我们三个都认为你『没逃跑』,所以没赌成啦……怎么样,贯井小弟,有稍微学到一点吗?」
「岂止是稍微。多亏各位帮我介绍,我过了一个最棒的春假。真的非常谢谢各位!」
我对问起我学习状况的索萝姊不断点头致意。多亏她们,我才能获得认真面对音乐人拥有怎样的能量、观点等,许多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绝对找不到的宝贵记忆。
「那真是太好啦。那么最后,就用我们的演奏把你从头到脚洗礼一遍吧。」
「皮绷紧一点,小心被我们吓死。」
鸦姊和绿水晶姊也满意地说出那样令人期待的宣言。
其实我内心擅自将今天这场演唱会当作顺利完成所有工作到最后的奖赏。从彩排阶段开始,我就要目不转睛地把所有能帮助孩子们成长的要素,全都光明正大地偷过来。
♪
『──!』
一如预告,我整场听下来真的是惊奇不断。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Tarantula Hawk」的演唱,可是不知为何,她们每次都是那么鲜明、激情,令人陶醉。
无论是舞台上还是观众席,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整个餐厅彷佛翻腾著漆黑的波涛。我像是离开了地球,闯入一个由别种概念运转的世界,五感逐渐与日常和身体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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