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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小段时间,胡桃对我温柔一笑。那笑容如一股春风抚过我的心,顿时觉得如释重负。
「不过,要是拿不出成果,和没有努力过也没两样吧。」
「唔呃。」
结果被她下一句话直捅要害。一度昂扬的心情,坠地时的伤害也相对大。
这真是一语中的。我努力与否和真正关键的问题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结果而言……亦即是否增加了Lien de famille的演唱会听众——答案是否。过完年后人数确实有停止下滑,然而也没有增加。
换言之,凭现况很难说我努力有成。也因为如此,不知该不该求变的焦躁与日俱增。胡桃是因为一眼就看出了我为何忧虑,才没有用强烈字眼指责我吧。
「……对不起喔。我想哥哥这么烦恼,应该听不进去单纯鼓励的话。」
「我想也是。谢谢喔,或许你说的正好是我最想听的话。」
胡桃忽然眯眼微笑,表现她的慈爱。我也摇摇头道谢。老实说,我心中的雾霭已经消散了不少,纵然仍未找出答案。
「你一直在想那么难的问题,不苦恼也难吧。一般高中生才不会想那种事。」
胡桃更进一步地安慰我。多么体贴的妹妹啊,真教人感动不已。
「大概吧。不过我不想用那个当自己找不出答案的藉口。毕竟希望她们继续在那个地方表演的人是我自己。」
小润三人都说那是她们自己的愿望,我没必要揽下那个责任。但我深深认为,自己同样不能拿那个事实当藉口。
「你的烦恼真难搞。」
「就是说啊,好难搞喔。」
我们互相苦笑。接著胡桃沉吟思索片刻后,对我问:
「哥哥,你仔细看看『悩(注:此处以日文汉字写法来解释)』这个字。」
「咦?字怎么了?」
胡桃装模作样地从书桌拿来笔记本,用签字笔写下一整页大的「悩」字。
「这个字本身已经告诉你要怎么处理烦恼了。」
「什么意思?」
我无法理解胡桃想说些什么而反问,只见胡桃不敢相信地弹了笔记两下说:
「你还是一样呆耶。听好喽,把『悩』字拆开来看。首先是『小』的部分,这个不用想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意思。」
「呃,那应该是竖心旁,不是小——」
「然后小孩子旁边有用片假名写的『ツメ(注:日文ツメ为指甲之意)』嘛。」
竟装作没听见,而且这样解释也很硬。
「然后剩下的零件就是……垃圾桶。」
「垃圾桶?」
「所以整个说来就是帮小孩子剪指甲,丢到垃圾桶的意思。『悩』这个字就是这样来的。」
「帮小孩子剪指甲,丢到垃圾桶?」
胡桃令人叹为观止的解释,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感动——物极必反的那种。
「所以再怎么烦恼也找不出答案的时候,就该回归基本重新检视。只要用正确、原本的方式来『烦恼』,一定会想到好主意。」
胡桃说完又返回书桌,从抽屉拿个东西就回到我身边。
「所以,拿去。」
并将粉红色的可爱小东西交到我手上。是指甲刀。
「来,脚盘起来。」
「呃……」
胡桃半强迫地掰开我的脚,背对我坐到腿上。
「真的要我帮你剪指甲?」
「你不想解决麻烦吗?有什么好犹豫的?」
胡桃回头窥视我,她的表情满充满信念。假如我也有这种「强韧」,是不是就能抱著为自己的思想殉道的信念迈进呢?
一这么想,我就突然想试试看了。虽然没什么道理,不过替胡桃剪指甲说不定真能使那种强韧在我心中萌芽。不是有句话说甲垢熬药汤,不灵也光吗?
呃,我当然是不会真的拿来熬啦。
「好吧,我就接受这个荣幸喽。」
「别想拿我的甲垢回去喔,我指甲里才没有那种东西。」
「我才没打算熬起来喝!」
「你反应也太快了吧!好像从之前就满脑子在妄想我的甲垢一样!」
糟糕,平常她都嫌我反应慢,这次快得像反射动作,太不自然了。
「讨厌。竟然真的想吃自己的妹妹,哥哥实在有够变态……」
「你这样讲很有问题。」
「够了,快点剪!要剪漂亮喔!」
胡桃都催促了,有再多话想抗议也只好打断念头。虽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应该坚决抵抗到底,但现在该「烦恼」的问题不在这里。
「胡桃,真的要剪吗?再剪好像会太深耶。」
就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