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还是没变。不战而胜就太无聊了,你们就尽量拿点实力出来吧,这样打趴你们才有意义嘛。」
「别叫我小姑。」
在互瞪的雾梦和胡桃带领下,一行人又开始往车站前进。
夜空中,好几颗星星冰冷到像冻结似的。
「哥哥,你送小润她们回家吧。」
到了我们那儿的车站,胡桃神情自然地对我挥挥手,相江和雾梦也理所当然地站在原地表明告别之意。
「……嗯,那我先走喽。」
我随即明白那是她们的好意,于是没多说什么,和Dragon ≒ Nuts的三人告别,和另外三人走进夜间的住宅区。
『………………』
有段时间都没人说话,只有四组脚步声在没入黑暗的街道阵阵作响。现在要沉住气才对吧,不要硬找话题。
「……阿响,你会觉得我们很没出息吗?」
好不容易听见的无力疑问,使我慢慢摇头:
「怎么会呢。你们组乐团不是为了『什么都要赢过别人』吧?不用怕,这点我很清楚。」
我仰望著星空这么说,听见背后传来安心的叹息。
「我们只是想在教会继续表演,希望幸福的时光可以永远持续。可是我们都不知道那种愿望有多难实现,就连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也看不出来。」
三人演奏音乐的目的,就只是想继续站在小翅膀的舞台上,从不希望用人来人去,受评量时获得认同或遭受批判等二分法基准来评定她们的成果。
然而,为了守护「想和大家在一起」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她们却被迫面对毫无前兆的惊涛骇浪。
虽然她们多半会否认,不过是我将她们推向了一停下脚步就会跌落的险坡。
对于纯粹喜欢音乐而学习乐器的她们而言,那样的考验简直像是暗箭,像是暗潮汹涌的急流。
「为什么我不能像小梅那样说『因为很快乐,所以能继续努力』呢?为什么我越是想要努力,就觉得越难过呢?」
小润的苦恼,我听得心如刀割。尽管再难过,大家还是想努力,好继续站在那个位置──小翅膀的舞台上。就算不懂该怎么努力,「非努力不可」的强迫性思维也仍然日益加重。
粉身碎骨也不愿说「不想努力」,反而使她们更难受。
「我觉得,你们的答案不必和人家一样啊。」
若有什么话该对此刻的她们说,我想,那不该单纯只是肯定她们的一切。
我必需持续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她们。
「呼啊。不一样也没关系吗?」
「嗯,当然啊,每个人的心思本来就完全不一样嘛。所以我才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上学。胡桃平常很正经,却也会突然写那种怪作文。我不知道雾梦的正确答案会不会是你们的正确答案,不过人根本没必要在不能为追求快乐而努力的时候,强迫自己必须为追求快乐而努力。」
任情绪道出我的肺腑之言后,三人在街灯下睁大了眼,脚步顿了一下。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想,客人都在减少啊。我们不想离开教会,可是说不定有一天会有那个需要……我们都很想做些什么,让这一天永远不要来,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就是越想越急越害怕,变得比之前更糟。别说进步,就连维持平常的水准也没办法。」
「那就试试看暂时不要想那些吧。不需要急,也不需要害怕,单纯回头想想这个乐团想做什么,怎么样才会再快乐起来吧。」
Lien de famille本来就不是受人劝诱而成立的乐团。单纯想用最爱的色彩彩妆自身归属的内心冲动所驱动的音乐,才是她们的全部。
因此既然迷了路,就该回到原点,不必考虑境遇或限制等外来的事。
「哇喵,可是一直这样慢慢来,搞不好会来不及耶。」
「放心。我也不敢讲得太乐观啦,但至少大部分客人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拋弃你们的。相信他们对你们音乐的喜爱吧。就算有需要改变也不用著急,慢慢踏稳脚步以后,再踏下一步就好。」
我将信念寄予微笑,只见三人似乎懂了些什么,阴郁的面容稍微缓解。
「可是一旦失败,就要带著后悔活下去了,希美不要这样……」
唔唔,可能还需要再说几句有力的话吧。
尽管我很不适合这么说,但若能唤起她们的勇气,我自然是在所不辞。
「……假如真的有那一天,那我也会永远陪伴著你们。我会负起责任,努力给你们幸福的。」
脑袋转了几圈之后,最后还是顺情绪直接说出真心话了。
「…………哇……哇喵!」
结果大家──尤其是小润和希美的脸一下子全都红了。
糟……糟糕。我该不会是说了非常厚颜无耻的话吧?全身顿时热的像火烧。
「……哦~你要负责给我们幸福啊?可以跟樱花说阿响对我们说这种话吗?」
「咦……咦?」
希美无言几秒后,带著别有用心的贼笑发动攻势。没经过推论,直觉就告诉我那样会很凄惨。纯粹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