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就行了……真的很对不起。」
「少道歉了,赶快去保健室!」
在两人三催四请之下,我才终于站起来,小跑步离开教室。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这么无谓。
下楼途中,我看着逐渐侵蚀面纸的红色,没来由地想——
原来,我是活生生的人。
所幸保健室老师迅速为我处理,两三下就完成止血。
伤口在小指根部到手腕大约中间的位置,伤口又比起初印象还浅,应该不会影响日常生活。过了这么久,该痛的也痛起来了。
「啊……丢死人了……」
我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我是很想赶快回去,可是老是说我脸色很差而下令暂时躺平,我就这么豪迈地独占了整个隔间后的空间。
……我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啊?老师刚说有事就就出去了,现在保健室只有我一个。虽然有交代,有事就到教职员室找人,不过我觉得这样有点太夸张,不太想为了这种小事惊扰人家。
没办法,只好等人回来再说了……
「——响!」
「咦?」
就在我打定主意闭上眼时,隔间的帘幕猛然拉开。抬头一看,原来是樱花,额上还挂着几道汗水。
「你……你来做什么?」
「什么叫我来做什么!石动和水野传简讯通知我,差点要吓死我……!我不是千交代万交代说不要勉强吗!」
樱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都贴到床边来了。该不会……她们两个把我这一刀夸大了很多吧。
「我……我没事啦,划到一点点而已。」
「不过,是割到手耶!要是再也不能弹吉他的话……!」
我将经过包扎的部分举到樱花面前,希望她能安心,结果手却被她双手紧紧抓住。
感到她真的非常担心,让我先不知好歹地有那么一点点高兴,接着是排山倒海的罪恶感。
「……对不起。我还想说一定要全都自己处理好,不要给周围添麻烦,还犯这么丢脸的错。」
我坐起来,深深低头道歉。
「……………………!」
樱花突然染上满面忧色,额头用力贴上我的左手。
「…………该道歉的是我。你都决定要自己奋斗了,我不只没帮忙,还好像在躲你,明明全都是我自己的错。我一直……不知道在搞什么,弄得心里越来越乱,结果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只想逃跑。」
「樱花……不是那样啦。该道歉的真的是我才对。都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你,什么都没对你说就一直逃避,又像以前那样,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微微地,樱花抓我的手松了一些。
让我感到,有个东西跟着松开了一点点。
——也许是因祸得福吧。
我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明显不合时宜的感想。
如果我受的伤,流的血就是代价,那实在太划算了。
「已经没事了吗?会不会痛?」
「不会。这真的只是一个小伤,不需要这么担心啦。」
我投出微笑,樱花也叹息交掺地放松,缓下双颊。
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像这样自然地相视而笑了。
「那么,我先去教室喽。为以防万一,你还是再多躺一下。」
「啊……那个……」
樱花将我的手慢慢放回床上,后退一步正要离去,却被我欲言又止地叫住。
……不管怎么想,都不能就这样让她走吧。
「什……什么事?」
樱花略为紧张地别开视线。
我也许猜错了原因,但我还是得说清楚才行。这是我现在,比什么都更该告诉她的事。
「樱花。」
「怎……怎样?」
「呃,那个……你进教室之前,先换个衣服比较好。」
「咦?…………………………!」
樱花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般错愕地猛一低头,脸紧接着火速涨红。
这……这么说来,我果然没有误会。
樱花不是特地穿这件衣服来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怎么办!把面包店制服穿来学校了!」
就是这么回事。我一直找不到时机开口,告诉她现在身上穿的不是高中制服,而是怎么看都是女仆装的迷你围裙黑色洋装
……原来,她是从面包店直接赶过来啊。
这个事实让我乐不可支。
「~~~~~~~!」
可惜在这个樱花腿软跪地,两手掩面发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