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制,做了预定外的事。
「抱歉抱歉,占用了一点时间。接下来,我用吉他照刚才那段的节奏弹C,F,C,G,C,F,C,G。麻烦你跟著我一起哼。」
「~~~~△……啊……咦?有一种,虽然想照刚才那样哼一遍,却会被其他旋律一直拉走的感觉。」
「没错,这种『被拉走的感觉』就是重点。你替自己哼的歌找和弦时,应该遇过换了一个和弦,感觉就对了的情况吧?这次正好相反,你的感觉会自动替你导出最适合和弦变化的旋律。」
摇滚或灵魂乐的歌手演唱时,会做原曲所没有的嘶吼,或故意不照原来旋律走而即兴改调,就是基于这个原理。不必作太多理论思考,只要接触过大量音乐,培养足够音感……应该说累积一定经验值后,应该任谁都能快速反应。
假如原本就无法按照原曲唱出旋律,可能就需要做点基础歌唱练习了,不过她们三个当然都没这么糟。
「也就是听著和弦进行哼,能哼的旋律会比较有限吧。」
「嗯,从负面来看,这么做会缩减创意的发挥空间;然而在需要凸显副歌的前提下,我认为一开始就刻意以A段应有的感觉配出和弦进行,再藉著它挑选合适的旋律也不错。你说呢?」
「我也赞成!这样子,我好像也能掌握得比较好……而且,如果响哥哥都是这么作曲,我也想学起来,因为我真的好喜欢响哥哥的歌……」
「谢……谢谢你,我很高兴喔。」
虽然是件十分光荣的事,但她这么直接地看著我说这种话,实在有点害羞。
「昨天我应该也说过,我说明的这些方法都不会是唯一解答。如果想到其他好方法,改用新方法也可以。好,那么现在,我们就来想A段的和弦进行吧。」
「呼啊。A段也是用副歌的方法吗?」
「要稍微记住,听起来必须像A段。由于副歌的和弦变化多,A段刻意减少变化,效果可能会更明显。旋律方面呢,音程不需要太大的转折。这样能塑造稳定,像是序章的感觉。」
当然来场盛大开幕也是选项之一,但容易搞不清处哪边才是副歌,削弱起伏感。先以A→B→副歌的顺序直线升温的概念来做,会比较容易。
「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一开始还是C比较好?」
「是啊。毕竟是起头,直接用C表明调性也不错。」
「一开始是C……再来用Am……不对,Em好像跟副歌的气氛比较搭……」
小润就这么凭藉我最低限度的建议,一个个找出答案。她半抱吉他的模样,甚至越看越庄严。
「响哥哥,这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好!现在就开始给这段和弦进行配旋律吧。要记得结尾的部分能跟下一段相连,不要排得太像『到这里就完了』的感觉喔。」
「好!」
也许是错觉吧,小润的答覆似乎充满自信。录了约十次哼歌后,她也顺利选出感觉最棒的旋律。三人的意见在这里依然没分歧,全做出同样选择。
在天使的引领下,仍不具形的诱人音乐,点点滴滴地从空中飘降。
「响哥,要开始做B段了吗?」
「如果小润和你们不累,就照这个步调继续下去吧。B段的角色就是连接A段和副歌的『桥梁』,所以要为了副歌加热气氛,编出带点飘浮感的旋律。」
「飘浮感是什么意思?」
「先把观点从个别和弦进行,拉到整首曲子的大致轮廓来看吧。已经做好的A段是以C大和弦开头,副歌也是C大和弦开头,也就是单从大段落来说,都是C开头。这么一来,如果在B段用点不同的色彩,不是比较有带动整体气氛的感觉吗?所以开头的和弦别用C比较好。」
「呼啊。让和弦出远门?」
「没错没错,就是那种感觉。开头用C以外的和弦,让曲子整体的戏剧性更有起伏。」
「大和弦和小和弦有分哪个比较好吗?」
「这边就是个人喜好了吧。小和弦固然比较阴暗,但这种落差会让冲上副歌明亮气氛的力道更强。就看你想不想要这种爆发力了。」
「嗯……该怎么办呢……」
看他们还有点犹豫,我就再给个建议好了。
「如果一时难以决定,可以暂时往前跳几步,想想词的部分。还不需要写出实际的词喔,单纯想像哪一段要用怎样的气氛就好。嗯……比方说……如果是『今天也很有精神→可是有一点烦恼→这种时候就要大玩一场,把它忘光!』的感觉,想表现出飘匆不定的心情,以小和弦进入B段会比较容易,当然不必太过拘泥。」
听我这么说,小润深思了一会儿。
接著以彷佛得出某种结论的眼眸,直视著我说:
「这首歌,我想试著把重点放在明亮的感觉上。我老是在犹豫跟烦恼,很怕踏出新的一步。所以,既然我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写歌,我希望能写出一首没有迟疑,勇往直前的歌。」
「我知道了。那么首先,就先试试看大和弦吧。」
「好,先试大和弦!」
既然小润有明确想法,我岂有置喙的道理。
「C以外的大和弦,就是F或G……啊!F的感觉刚刚好。那接下来……」
小润遵循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