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察觉灰谷谦与案件的关联性,并且可能流出虚假情报的人物。
「或许是富田绯色,在自己的个资传开之前,先放出了假情报吧。」
但无法确定,我只是有一种非常有可能是这样的预感。
不过,犯人是谁都无所谓,矛头又指向梓的家人这点才是问题。
梓关掉平板电源,抱著头烦恼。
我对著她说:「对不起,是不是不应该给你看?」
「不会。」她摇摇头。「我早就有觉悟了,只要哥哥是执行犯这点被报导出来,我们家横竖会遭受非难吧。」
这只是逞强吧,声音里面没有霸气。
看著她的表情,我有股冲动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没问题的。」我对她说。「世间的注意力会立刻转到雇主身上吧。我会揭露这家伙的恶行,我会毁了他所有计画给你看。」
不可以让批判的矛头指向灰谷谦。
必须让世间知晓雇主的存在。
「你一定有机会在那张长椅上谈论将来。」
我直直地凝视梓的眼眸,为了给她打气。
她也同样凝视著我的双眼。
「你一定?」她嘀咕著。「你不一起吗?」
这尖锐的质问让我说不出话。
她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看著她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就知道这边应该无法蒙混过去了。
「对不起。」
我轻轻摇头。
「我说错了。我还记得约定,我们要一起谈论将来。」
我差不多也该承认自己的心情了,这已经不是演技什么的。
我想跟梓一起获得幸福。
如果能再两个人一起坐上那张长椅,究竟会是多么美妙的事呢?
我重新朝著她伸出手。
「让我们一起炸飞这莫名其妙的世界吧。」
梓温柔地微笑,握住我的手。
我们就这样握著对方的手一段时间。
移动时,我连接上免费无线网路,收集与案情有关的情报。
原因之一,是要用平板遮住脸。
另外一个原因是被逮捕之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看到多少新闻。
我最先点开了新闻网站,案情被与我相关的新闻填满。设施代表召开的记者会被报导出来,让我心痛,同时内阁府也发表了声明。声明内容要求警察迅速应对,以及媒体必须顾虑报导内容对未成年对象造成的影响。前者先姑且不论,后者引发了巨大回响,留言栏充斥著不需要顾虑恐怖分子之类的愤怒之声。
接著浏览了网路讨论区,里面充满制裁我的话题。我看著上传到网路上的图片后哑口无言,家人长眠的墓碑被乱搞,墓碑上被喷漆喷上了低劣涂鸦。做出这样蠢事的人彷佛把这当成英勇事迹一般,随著上传的图片一起在网路上洋洋得意。
当我发现老友的名字时吓得发毛,那是中学时代跟我参加同样社团,感情很好的人,只因为对方常常跟我说话,就被当成了嫌疑共犯。照留言者的说法,只因为是渡边笃人的朋友,似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利用无人机空拍,实况转播我所居住设施状况的人出现。影片里面可以看到设施里的孩子们,在院子里的他们发现无人机之后,露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跑回建筑物里。
我在小学或中学时写的毕业文章影本被人拿到拍卖网站上,以便卖给媒体相关人士,价钱还开得很高,但我觉得开价三万实在太贪心了点。
最后浏览的是SNS,只要搜寻关键字,咒骂我的声音就会列队而出。
到处都是【死刑】、【枪毙】等激烈的言论。
似乎也有很多人跑去梓的老家。作为过去杀害渡边笃人的人的老家,有无数关于他们的留言,甚至可以看到花圃被毁的照片。
无数声浪快要压垮我们。
好想吐,好想立刻逃跑,出去下跪求饶说「请不要连累认识我的人」。心跳加速,感觉一个松懈就要哭出来。
我紧紧握住梓的手。
她说了声:「笃人?」我立刻回答:「我没事。」
我在心中说,怎么可以输,我不会输给这些声浪。
只是,我犯了一个错。
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会有行人经过的路上。
附近一位女性可能以为我身体不舒服,只见她看了过来,我们对上了眼。那是一位身穿米色大衣的OL感女性。
她弄掉了手中包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茫然。
被发现了,毫无疑问。
我说了声:「跑。」并抓起梓的手狂奔,女性没有要追上来的样子。我一回头,发现她正在操作智慧型手机,应该是想报警吧,糟糕透了。
没有多少人会在都会的路上全力狂奔,我们自然吸引了目光。一跟我对上眼,就有人发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