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她提供正确的情报给完全没有园艺相关知识的我。
我遵循她的指点做,雪花莲的球根于是一点点恢复朝气。而从那之后,我和梓之间也渐渐地会聊起其他话题。当我回过神后,与她之间的对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茎长得挺长的,或许真的会开花呢。」
比方,我这样跟她报告花的现况,梓就会告诉我「那么暂时可以放心了,应该不用再浇太多水了」。当她说出如果土壤结冻或者出现霜柱之类的相关详细知识时,话题就会转到她从哪里得知这些知识上,接著又自然聊到与学校生活和兴趣有关的话题。我会分享一些函授学校上课有趣的部分,还有比方明明不知道对方长相,却多认识了一些人的状况等等。梓也会说一些关于考高中和教室内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欺骗梓的那段时间,我俩之间也不缺话题。一定是因为原本兴趣和喜好就接近的关系吧。
我和梓之间毫无疑问有一条深深的鸿沟。
那是一条无法轻松填补的鸿沟。但是,我俩就像站在鸿沟两端呼喊彼此那样,渐渐增加了对话量。
去了梓家之后会到公园散步,已经变成了不成文的习惯。
我们去的是她推荐的,有点灯照亮花圃的那座公园。虽然每天所看到的景象几乎没有变化,但我们自然而然地就会过去。
梓会说些有关花卉的事,我则默默听她说。
途中,我们确认了雪花莲花圃,花还没开,在积雪下等待春天造访。我们为了看雪花莲而坐在长椅上。
有一次,梓在这座公园问我:「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想法?」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问,她用一句「因为雪花莲是希望之花啊」回答。「所以,我想说聊一点明朗将来的话题。」
「希望?你之前不是才鬼扯过说是象徵死亡什么的吗?」
「怎么说鬼扯……」梓一副才不是这样的态度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就觉得了,没有假装的笃人你相当恶毒耶。最初相遇时的你更温柔和善啊。」
「我本来就是这种感觉。」
「让你对实夕送你的礼物抱持奇怪印象这点我道歉,总之,我想聊些有希望的话题。」
「充满希望的将来吗?」
这还真残酷,我因为忧郁而叹气。
我实在没办法以积极正向的态度,面对只有我能走在实夕已经失去的将来一事上。
「梓有什么想法呢?」我就这样回问。
她摇了摇头。
「现在我什么都没办法想,只能被哥哥犯下的罪玩弄著求生。」
「明明是你提议的,结果你却没点子啊。」
「又在恶毒了。所以你呢?」
「……我无法想像未来的事。」
这么回答后,梓挖苦我说:「你不也一样。」
我跟梓同样说了「什么都没办法想」这般话。
骗人的。
其实我已经决定了,我早就觉悟好了。
罪过就要给予相应惩罚。
捅死灰谷谦之后,我自己也死亡──我的未来已经决定好了。
不知道我这般想法的梓,开心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能一起聊聊就好了。等到哪天事情告一个段落,我们再慢慢聊吧。」
梓作梦般地说道。
届时一定会选在这张长椅上聊吧。
在绽放的雪花莲之前,我们一脸清爽地谈论关于将来的事。
我低声说了句「是啊」,「这就是世间所谓的幸福吧。」
这是我下意识之中脱口而出的话。
究竟这是谎言,还是真心话呢?自己也不得而知。
「那就说定了。」梓微笑著。「让我们一起走到幸福的场所吧。」
我被她的气势压制,只能暧昧地点头。
不知为何,我没有要抗拒的想法。
‧‧‧
从那天之后,我变成会抱持一些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我与梓和灰谷谦见面,从他口中听到能令我接受的说明,并接受了他的谢罪与反省。虽然我觉得我不能原谅他,但我总有一天能克服愤怒。或者是在梓的家人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的前提下,执行报复。让灰谷谦再次于父母监督下执行更生,结束复仇的我与成功让哥哥更生的梓,这下总算能变成普通朋友。我不会死,还能和梓一起谈论将来。
但我的理性当下吶喊,这不可能。为什么我非得跟加害者的妹妹当朋友不可啊?
然而,这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想法。一旦放松下来,就会忽地闪过脑海的非现实梦想。
只不过──我的妄想打从根本就错了。
因为我们见到灰谷谦之后,被重重地打下了地狱。
‧‧‧
从结论来说,我们成功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