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顺。托利普尔泽罗有点无奈地笑了。
“不行呢。”
“去问问医生吧。工作的记录说不定还能留着一部分。”
“我也声张了自己的权利要求他说明,但却被同情地说了‘你还真不像个孩子’。”
“这点我赞成。你感觉像是个熟练的职业女性。其他呢?在这儿住院的还有其他的前小偷吗?”
“被称为编号者的Jabberwock前员工好像只有我们。”
“其他人去了别的医院吗?”
“不。”
真的是只有我们两个,这句回答,听上去格外响。
只有两个人?
不可能的。
还有更多的同伴,在摆放着桌椅的教室里——
头好痛。
实在忍不住的我把药吃了。我的肠胃好像很健康,所以我跟托利普尔泽罗一起吃了她削的苹果。好吃。托利普尔泽罗跟我说最好先睡一觉,但我还是选择了起来活动。就这么睡下去的话,屁股会被防褥疮的电动床弄的很难受。
我踏着不安定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走着,托利普尔泽罗则细心地帮我引路。明明只比我早醒了两天,就这么可靠。感觉过去也有过这种事。
医院的日光房里放着摇摇椅。白发的老爷爷老奶奶在晒着太阳,看着电视。写着“紧急出口”的门旁,有个跟小孩子差不多高的箱子,上面的纸箱里盛着圣诞节用的装饰。
“……这是养老院吗?好像没有小孩子。”
“看样子我们大概是被送进了最便宜的设施。”
房间里只比我们年长的护士,一看到我们就哎呀哎呀地跑了过来,白色的护士鞋发出了明亮的声响。
“你们两个,已经能起来了吗?”
虽然是带口音的英语,但都能听懂。看来至少我脑子里语言相关的部分并没有烂掉。托利普尔泽罗介绍说这是负责我们的护士。虽然没见过,但这种说话方式好像跟我以前认识的人很像。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什么都似曾相识。
“真不容易啊。这里因为是联合国底端的设备所以很穷,但在身体恢复完之前好好休息吧。”
“谢谢您。请问有工作可做吗?”
“你们才十八岁啊!这可不是欧洲,工作什么的以后再想,尤其是男生,你现在连自己一个人吃饭都做不到,要先静养。”
“那,为了提神先来杯热潘趣酒*。红葡萄酒里面多加点香料。”
“别开玩笑了!先从麦片粥开始!”
*潘趣酒:Punch,一种混合饮料,通常含有果汁,有时含酒。
愤愤离开的那个背影果然有点像某个人。是碰巧长得很像呢,还是以前我真的认识这位护士呢。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比较低。
“像这样记忆有一搭没一搭的还真难受。”
“以后说不定还会想起些什么。请坐下。”
我正纳闷她想干啥,托利普尔泽罗从屋角拖过来一个大箱子,带轮子那种。
好像是某种乐器。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估计她的身体状态跟我也差不了多少。我跑过去帮她,她一下子慌了。
“你吃得消吗?”
“你才是,别逞强了。”
拆掉纸箱,尽可能避免尘埃四散地取下罩子,眼前出现的是一架立式钢琴。涂漆闪着润泽的黑光。托利普尔泽罗取来椅子,示意让我坐到钢琴前。
“……你喜欢音乐吗?”
“我的名字是托利普尔泽罗,擅长的是歌唱。你的名字是达布尔泽罗,擅长的是钢琴。我得到的情报就仅限于此。要是听听钢琴演奏,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呢。”
擅长钢琴——原来如此。我脑中的一部分棉花糖,嘭地一声结成了块。
“你一说,感觉确实是这么回事。说不定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弹钢琴。”
“学校的事情我也多少记得一点。”
“我只能想起历史课跟音乐课……啊,手指僵得不行。希望还能弹得了琴。”
刚刚的护士拖着沉重又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我不知为何就是很不会应付她。感觉我得给她一百法郎才行。一百法郎?法郎是货币单位吧?不是新欧元也不是澳元?
“不好意思,要是打扰到各位的话我就不弹了。”
“随便啦。只要别烦到养老院的人就行。是说,两位小可爱,有你们国家的报纸哦。喏,今天的报纸也还是有奇怪的电报。”
“电报?电报是什么?”
“是说通信栏啦。”
喏你们瞧,护士把今天的报纸给我们看。一整版的报道都是关于北国的政治家的渎职,拿贿赂去弄珠宝什么的,净是些远在云端的事儿。
托利普尔泽罗接过再生纸堆并道谢,认真地从头开始一处不落地读了起来。
“看完了放回到架子上就行了啊。毕竟跟你们公司那事儿也有关系啦。‘公开的机密文件’里面好像有条命令是在所有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