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那个很像她的老熟人,性格要更顽固喽?
不知道。想不起来。一无所知。
“……我跟你,是……初次见面吗?”
“不知道。毕竟我的记忆一片模糊。”
“这还真是个讨厌的巧合,我也记不清了。倒闭是……怎么回事。我的工作呢?明明我记得好像干到一半,好像有什么事我才干到一半就……”
“公司的机器全被扣住了,呆在回复室的我们被送到了联合国资助的慈善医院。详情请看一年前的报纸。”
托利普尔泽罗给了我一张单面的报纸。如果这是一年前的报纸,那今天就该是2100年。报纸的日期是5月22日。5月22日这串文字,仿佛穿过了我的眼球,直接插进了我的脑髓般刺激着我。头好痛,额头内侧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没拿好掉到地上的报纸被托利普尔泽罗捡了起来。
“没事吗?要我叫医生吗?”
“……好像没事了。已经好了……”
我重新看向了报纸。
“‘巴黎两大珠宝商展示机密文件’、‘经济上的定时炸弹’……‘两百五十年前的账单在现代复苏’……?什么啊这是。”
“是19世纪开具的某种机密文件被公开的新闻。好像是按当时的人的意思,要求在2099年3月之后公开。”
“19世纪真有人会做这么有病的事吗?该不会是逆行者干的吧。”
“说不好。这可是违背了‘过去与未来,都只存在于现在’的法则。活在现在的时间轴的人,就算在过去的世界做了些什么,也不可能会干涉到未来。”
“这点,你亲自试过吗?”
“咦?”
“啊,不……怎么回事……说了奇怪的话,不好意思。”
“没事。”
报纸上刊载着坐在调查局车上的、年龄不详的老板——上面是这么写的;我不记得见过这个人;真奇怪,明明我应该是公司员工来着——的背影,以及名叫“冬之蕾”的珠宝设计图,这二者的照片。像是被奶油盖住的蛋糕胚一样的台子上齐刷刷地插满了钻石,点睛的银制山茶花缀在金制的台座上。
由专业的手艺人精心打造,从1843年到1846年制作而成。
“嗯?从1843年开始……?”
“有些时候,也可以把它看做是最古老的皇家复活节彩蛋,上面是这么写的。”
“那不是1900年左右,俄国的王朝为了送给国戚专门让工房做的吗?为啥会在半个世纪前在巴黎先造了出来?”
“真亏你知道这种事呢。”
“……虽然不知为啥就记得……为什么呢,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我听说你的名字叫达布尔泽罗。”
“没大有感觉呢。你呢?托利普尔泽罗。”
“…………很遗憾跟你一样。我也是在几乎没有任何记忆的状态下醒来的。”
制作彩蛋的费用跟装饰用的四十八颗钻石都是由匿名的有钱人提供的,但对方提出了奇怪的条件。
将彩蛋的设计图跟某份机密文件保持在最佳状态直到指定的年代为止,以及由此产生的费用和制作彩蛋不足的费用全都向Jabberwock公司请款这两条——
“不可能的。250年前不可能有Jabberwock公司。这肯定是逆行者干的。”
“舆论也是如此推测的。虽然内容并未公开于众,但正是因为举报文件,我们受到公司非人道的压榨才大白于天下。经济上的要求虽然因为不够正当所以可以拒绝,但因为公司的社会信用一落千丈,结果还是倒闭了。相关人员被逮捕了,时间逆行机器也被大公司收走了。”
“我猜中了吧。这就是内部告密吧。”
“国际警察正在全力搜索公司的时间引导员,但毕竟已经过了追责时效,很难给出刑事责罚。联合国也开始准备制定新的法律之类的。”
“临阵磨枪呢这是。是说我没有失业抚恤金吗?”
“没有。再进一步说,我甚至没有工作的记忆。”
“真气人。虽然我也是。是跟‘非人道的压榨’有关吗?”
“有这种可能。”
抱怨也没用,托利普尔泽罗念到。若有似无的责备之音,让我感到了同类的气息。
“‘经济上的定时炸弹’还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跟《基督山伯爵》似的。这报纸有没有小说连载啥的?”
“《基督山伯爵》?”
“以前的小说啦。被朋友陷害的男人,在牢里关了好几年之后复仇的故事……为什么问这个?”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是说,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们失业了。”
“小偷失业了啊。我们在什么时代,都偷了些什么呢。你记得吗?”
“不记得。公司在破产前就把机密文件处理掉了,但听说主要的坐标是巴黎跟圣彼得堡,我们说不定去过当中某处吧。”
“我只记得头很疼,还有夜晚的河流。再就是……”
当我试图回想的时候,原本像棉花糖一样的头开始阵阵作痛。探寻过去就好像是把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