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轰隆声,变成了刚刚两倍。
“可别太心急把机器给弄坏了!没法重造的!”
“看来公司经营相当窘迫啊。”
“我看起来像是超级有钱人吗?我们公司的强项是有能调整到19世纪欧洲一带跟泰坦尼克号的设备,以及报价低这两点。即使如此,有你们在的话,也能产生足够的利润了。要来了噢。”
经营者指向了我的背后。手腕的感觉一下子恢复了。并不痛。
而是温暖。
“安奴玛丽——!”
如同蜡像般的手一出现,经营者立刻将巨大的防毒面罩戴到了头上。看来除了麻醉枪,他们还准备了催泪弹,估计是已经做好了一定程度的骚乱应对准备。真是可靠。
我第一次目睹了人从镜子中出来的场景。
彩虹色的幻影像是液体一般波动,闪闪发光的物体渐渐恢复了人形。我抱起那快要不行的身子,跪倒在地上。
是穿着朴素白裙的安奴玛丽。虽然她跟穿过镜子时一样,回到了十七岁,但却十分憔悴,几乎没有意识。这也是当然了。我选的是原本会成为她忌日的日子,因为要重新重新进行计划,从经济面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她真的努力到了最后一刻。
在这毫无生气的房间中,安奴玛丽看上去更像个瘆人的人偶了。
我慌忙把手放在她喉咙。脉搏还在。
“医生!急救车!哪种都行!快救救她!她快死了!”
“先让我确认一下。虽然已经识别到了标记,但以防万一。”
我从那双宛如枯木的手中扒拉出布袋,举向阿尔弗雷德。从远处跑来的保镖恭谨地拿着柄长近五米的捕虫网。我把布袋放入了网中。
戴着塑料手套的历史宅确认过布袋当中的东西之后跳了起来。
闪闪发光的四十八颗钻石、绘有图案的陶瓷、闪闪发光的金制支架,立于顶点般熠熠生辉的、银色的山茶花蕾。
“皇家彩蛋,冬之蕾!就是这个啊,这个!花了好久啊……!实际上经过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但也是好久啊!终于回来了啊。这样我们公司也终于保住了活路了。”
“是保住了你的活路吧。”
“对微小企业来说是一样的。有担架吗——?”
在防毒面具上面,全身又套了一层绿色塑料袋一样两个男人,步履沉重地抬来了白色的担架。
我将安奴玛丽的身子横放到担架上,带着防毒面具的社长缓缓走了过来,摸着失去意识的她的脸颊。
“欢迎回来,佛丝。尔弗也是,你也是,真是不容易啊。明明要是没跟公司对着干,就不至于落得如此了。”
“救救她!等她康复了,还能干价值上亿的工作!她也愿意干!”
“真亏你能撒得了这种谎……但我也不是魔鬼,你们两位都有足够的功绩,公司也不能就这么迷失掉难得回来的人才。还差一副担架。走吧。”
“去回复室吧”的话语,跟月牙儿般满意地笑着的嘴型,是我在因为巨痛失去记忆前记得的最后的东西。是从上面瞄准着的麻醉枪发射了吧。我的右腕像是要炸掉般疼痛。
面具底下,阿尔弗雷德正得意洋洋地笑着吧。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没关系。
我的好戏才正要开始。
*1来自于法语“femme fatale”,字面意思为“致命的女性”,一般指美貌富有魅力、并将男性引诱向毁灭之路的女性。
*2对,就是凯撒那句名句。以及前面那句“没有可赌的号码”也是指轮盘赌博时押注的号码。
*3鹅妈妈童谣中的名篇,在《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亦有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