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身后,目睹到了惊天动地的超自然景象。
罗丝的主人握着男人的手。在两人的手掌间,是一个白色的小布袋,袋子的口用绳子扎得紧紧的。
尔弗用郑重得可怕态度指示过,绝对不能放手,哪怕是你的主人让你放手了,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也决不能松手。罗丝绷紧了她那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的身子,连着主人两个人四只手紧抓着尔弗的手腕。每当尔弗的手快要被吸进去的时候,女主人便会用指尖碰一下镜子,阻止手被吸进去,而罗丝则借着自己全身的体重把手给拉回来。
“……虽然我不知道要坚持这样多少个小时,但不要放弃。跟这个人还有我的同伴们坚持不懈的时间比起来,不管多少小时都太短了。”
“那个袋子里的究竟是……”
“一点小玩意啦。真的就是小玩意。”
“…………您是要回以前呆的地方了吧。能治好您的病的地方。”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如果我不在了,这下你终于不再是假扮我的,而是变回真正的玛丽·杜普莱西了。”
罗丝抚着咳个不停的女主人的背。
“……一直以来真是抱歉了。我抢走了你的人生,要是能多少补偿你一点就好了。”
“您在说什么呢,我过得很开心。不说这个,您别说话了,对身子不好。”
“没事的。不论如何,我……都只有今天了。”
尽管她嘴边滴着血,罗丝的主人仍不放手。
她那迷倒了无数男人的黑色双眸,正如火焰一样地燃烧着,仿佛是要把最后一丝生命燃尽一样。
在主人痛苦的呼吸声中,罗丝听到了她如同祈祷般的声音。
“…………我相信你,卢卡。”
“现在,安奴玛丽正拼死地抓着我的手腕,把它固定在那个世界。要是还在乎彩蛋的话,就把她也一起带过来。这不是交换条件,是命令。”
“怪不得呢,怎么提高机器功率你的手都出不来……真头痛啊,你也知道的吧,每面镜子都带着生体验证的。她跟你的出口并不一样,所以她没法从那儿出来。要是明白了就放手吧,等镜子消失了你的手真的会断掉的。”
“有种你就这么做试试啊。百岁的老头子还是看开点比较好,我也好她也好,事到如今还会怕死吗。”
“说什么胡话呢,你才十七岁呀。”
“表面上倒是。这种工作我可干得够够的了,绝对要跳槽。”
“不可能的。你一没有出生证明二没有户籍,佛丝她也一样。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像是幽灵一样。不存在于这个社会上的人类,离开我们公司要怎样活下去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回到河边捡垃圾又能怎样。我只是想要自己的‘现实’,既有过去又有未来的现实。”
“…………社训你还记得真清楚啊。”
“毕竟教得我连其他的记忆都没了啊。”
既无恶意亦无歹意,只是笑嘻嘻的男人身后,好久不曾见过的联系业务时的默认画面正映在屏幕上。灰色的纹样当中,黑龙的爪子抓着一个红色的球,球的正中心则是字母。真是个阴森森的社章。
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人在这里咄嗟叱咤过吧。
那更是,数不清有多少人。
他们怕是都被当成迷失处理掉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好好教教他穷鼠啮狸这个词。
“让我听听你的回答吧,老板。”
“办不到的事就是办不到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当场答复你啊。就算这公司规模再怎么小,也别以为我一个人就能决定一切的呀。”
“会议室的那些闹剧,肯定是你制造出来的影像啥的吧。明明你一个人啥都能做到,又为啥要去会议室听别人的意见。”
“真失礼。再怎么说,Jabberwock公司也是家股份公司。那几位都是乐于为公司经营提出建议的股东,虽说当中大概有一半是我曾经的同事。涉及大脑生理学的制药厂,基本都有慢性的直立小白鼠不足,而需要听话的士兵的军需企业的诸位,也为了确认持续性的洗脑实验的效果而投资我们公司。如何?我们是认真听取股东意见的友善公司吧?”
“我可不觉得小白鼠会说你们友善。”
“啊哈哈,那也只是到他们把一切忘掉之前而已。保安也好,运行逆行机的物理学家们也好,虽然都是兼职,但也都在好好工作。最早我们公司也是有雇佣全职的专门人才来着,但怎么也比不过时间逆行的大公司,用来分开培育各方面人才的时间也好预算也好都差太大了。不择手段这点我向你道歉,但你跟佛丝工作都很努力了。”
“我胳膊疼得慌,你赶紧点。”
“我就是在拖延时间啊。等鸦片的效果过去了,你肯定会放手的。”
“要让这逆行机运行一分钟,需要花多少钱?”
“……六十秒的话差不多两千万吧。你还真会戳人软肋。”
“不管彩蛋能卖多大一笔钱,要是因为逆行机的成本导致了赤字,这买卖不也就做不成了吧?老板。”
阿尔弗雷德的冰冷笑容,第一次出现了些许裂缝。爱着完美cosplay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个有着低级爱好的自恋狂。若是事情不按他想的来,他肯定忍不下去的。我也只能祈祷他确实如此了。
阿尔弗雷德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