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山伯爵》的续篇连载般的心情,我跟面前的少女面对着面。
“能让我听听吗?”
“‘如果到你为止,那就继续回跳。如果有新人来了,就在这儿活下去。’那个,您能明白点什么吗……?”
“……如果到你为止……?”
黑眸的少女跟我一样满脸疑惑。我的大脑在几十年以来久违地全力运转起来。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让我思考,哪怕因此失常也无所谓。
这一定是她给我的最后的机会。
到我为止的话?
“……告诉我罗丝,佛丝跟你第一次见面是?”
“就在这附近。我以前在缝纫店里工作,她是从屋顶掉下来的,我还以为是天使呢。”
如果相信佛丝的话,她应该是带着彩蛋进入了公司正在开发的爱丽丝之镜。正在开发的镜子,是总之先打开了通道,但坐标还未经调整,尚未确认通往何方的镜子。针对各编号的生物体征认证是在定好坐标之后才加上去的功能。虽说是破罐子破摔的战术,但佛丝她要是抱着跟彩蛋一起逝去的觉悟的话,也不难理解。
在此之后,公司根据彩蛋带着的信号机发出的信号一类的坐标,找出了佛丝所在之地,为了夺回彩蛋送去了佛丝的追踪者。
就是我。
但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循环生活。
公司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对了,不知哪次的我,对临终前的佛丝这么说过,就算我失踪了那不过是有下个编号的人来,是打算让我一个人一直进行游说工作吗。
——说起来。
“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在那之后,有跟我一样,佛丝的朋友来过吗?”
“不,只有您。”
“即使不是朋友,老是重复相同的问题,或者好几次从差不多的地方冒出来的人之类的呢?”
“一次也没见过。”
我渐渐开始明白起来了。
真的是一点儿一点儿地,但又是确实地。
佛丝所说的“新人”,就是我无法执行跟踪她的任务,代我来做这工作的人吧。如果没有新人来的话就“继续回跳”——
我不懂。头好痛。明明还差一点就能明白了,就差那一点点了。
“我能明白您的心情。我也像是自己死了一回似的,很痛苦。但是夫人她经常说,她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在取回那东西之前,她的灵魂永远不死,所以——”
“再说一遍?”
“咦?夫人她说她的灵魂永远不死——”
“‘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最重要的人,在取回那东西之前——’……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罗丝瞪大了眼睛。她大概以为我终于崩溃了吧,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但实际上完全相反。转向了反方向的齿轮,终于回到了正确的位子上的感觉。
我心情十分舒畅。
我冲向了镜子中,而不是马车前。
目的地是1843年5月23日凌晨。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台阶,看到了三楼上小小的提灯的光芒。我并不是在这天来佛丝家搜家的。里面有人在慢慢动着的气息,门没有锁。我把手伸向门。
站在那里的不是罗丝,也不是克蕾芒丝。
是佛丝——玛丽——不对。
“好久不见了,安奴玛丽。”
菲利克斯报上名,我也说了自己叫卢卡之后,剩下的那名少女少见的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她说了一大堆诸如这名字只是来这儿之前、在河边生活的时候叫的名字,自己对这名字一点眷恋都没有之类的前提之后——
安奴玛丽。
佛丝真正的名字。
菲利克斯笑着说,简直就像是贵族的大小姐似的。佛丝虽然说着并不喜欢这名字,但她的表情看上去却毫不厌烦。
然后我们握了手。
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这握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语言学教材的冒险小说里,有这么一幕。看起来,对这一幕有所憧憬的,并不止我一个。
在长长的握手之后,菲利克斯说了。
能与你们相遇,我引以为荣。
穿着晚礼服的安奴玛丽·佛丝,开心地——真的是很开心地绽放了笑容。如同坚韧地熬过了冬天的春日花朵般的,等待已久的的笑容。
“欢迎回来。你是第几次了?”
“我想想,差不多得是第四十八回了吧。你这强行解除也真是的,我都不想去算解除暗示到底花了多少年了。”
“太好了。我差不多要烦透了你带着死鱼眼一遍遍地跟我说是‘第三次’了,但这下子就干脆解决了。”
胸口插着一朵白色茶花的茶花女,轻轻缓了缓礼裙的腰带。从松开的白色礼裙的间隙,能够看到一个白色的布袋,差不多刚刚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的大小。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