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作’是啥啊?”
『托利普尔泽罗·佛丝的工作是交际花,换句话说就是高级娼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公司工作时要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这回反过来选了在家工作的职业。』
高级娼妇?
意思我当然知道。以自身机智和教养,当然还有年轻与美貌为武器,从有钱人身上榨干钱财的女性。这我知道。我知道。但对不上号。
佛丝她?
脑海中只剩那男人拐弯抹角令人生厌的话语。
『托利普尔泽罗·佛丝迷失的时代被推断为1840年左右,估计她在那时跟玛丽交换了身份,或是杀掉了真正的玛丽。』
“‘估计’是怎么回事?逆行机的使用履历,你们不全都记录并且管理起来了吗?”
『禁止提问。』
我回想起了广告里“哎呀,我对公司真的是感激不尽”的声音。萨乌扎恩德·佛斯特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的这句台词,我想象了一下便忍不住笑了。看样子,我是被逼着给同事擦屁股了。
但为什么佛丝她?
『好了,说明到此为止。达布尔泽罗·托尔弗斯,这回你也会也心甘情愿地去工作吧?』
“……你以为我会想干这种莫名其妙的工作吗?”
『我们选的跟托利普尔泽罗亲近的人。找熟知她的行动思考模式、跟她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吧。』
“别说三个零的托利普尔泽罗(Triple zero),最近零打头编号的人基本都迷失了吧。”
『当然,你要真的不想干,我们派新人去就是了。她是时间逆行的专家了,估计这任务会比通常的业务带有更大的迷失风险,但没办法。』
“派萨乌扎恩德·佛斯特之类的去就是了。他上了广告很受欢迎吧。”
『他两个月前迷失了。』
“…………连他也?”
『在南安普敦港下落不明。好了,你干还是不干?』
迷失的报告并不罕见,毕竟这工作就是这样。我们都是带着迷失的觉悟工作的。因为这个不想做的人,在上学期间就该中途辍学了。
但为什么,这种,蠢透了的事。
我转身背对着映出背头男画面。
『达布尔泽罗·托尔弗斯!』
“我去跟引导员做准备。你要敢派别人去,我就把你那黑框眼镜换成新年派对上用的搞笑眼镜,给我记着。”
我丢下的话被当做了接受工作的承诺。蠢透了。明明我们从没觉得自己有拒绝工作的权利。
但有人擅自拆掉了这个脚镣。
我简洁地告诉了从衣物室探出头来的阿尔弗雷德:
“巴黎,1843年。”
“了解遵命!钱包里放多少法郎?哎呀呀,也得带点生丁*。正好拿到了合适的钱币,毕竟还得注意钱币的制造年代嘛!”
我小声跟劲头十足两眼放光的阿尔弗雷德搭了句话。老练的时间导向员手里拿着一件新的男式外套回过头来。我是看不出来新的这件跟现在自己穿的这件有啥不同,但在历史宅眼里有着微妙的时尚差异吧。“完美的cosplay”时间要开始了。但在那之前——
“阿尔弗雷德。”
“嗯?怎么了?外套要不要花哨点换成酒红色?”
“……你知道吗,萨乌扎恩德·佛斯特迷失了。两个月前。”
阿尔弗雷德“哎”的一声,从他的表情跟声音来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的语调并不带吃惊。
“他是在南安普顿跟纽约之间往返吧。他是在哪儿迷失的吗?还是突然去了其他的负责地点然后消失了?”
“为,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
只是有点在意,这并不是谎话。
明明公交车上看到的广告里,他还那么开朗,精神十足。
“他的工作地到最后都没变。不过啊,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种事啊……”
说出口之后,阿尔弗雷德一脸“糟了”的表情,我就当没看见了。同事消失不见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样费心顾虑我也不好回应。
“好,好啦!来准备准备!要忙起来喽!”
阿尔弗雷德是我的好朋友,但首先他是我的同事。他也知道,超出自己工作范围的话不该说,懂得乖乖闭嘴。谁也不想丢饭碗。
“麻烦打扮成受高级娼妇欢迎的样子。”
“呜哇,真老套。那在胸口装点一朵茶花吧。”
“茶花?”
“你不知道吗?有部叫‘茶花女’的小说。啊,搞不好歌剧更有名?原型是历史上实际存在的、名叫‘玛丽·杜普莱西’的高级娼妇。1843年的话,她大概19岁吧。不知道你要偷啥,不过搞不好能见到美艳无双的茶花女,尔弗你还真走运……咦,怎么了?”
耶稣基督啊。我的青梅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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