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异世界后就一直住到现在,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最令人安心的地方,可以说是家一般的存在。见到那里遭人破坏,见到提供我那么棒的容身之处的人为此伤心,我当然无法坐视不管。
我要保护那间旅馆。为了照顾我的重要之人和居所。
我急忙赶回刚才擦身而过的地方,向路人询问,搜寻四周。
由于贵族在镇上很少见,他的样子又很显眼,因此我没多久就找到他。
我在镇上一角朝格雷尔的背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格雷尔……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嗄……是你啊,你抓著我的手想做什么?」
「那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居然破坏人家的田地……把小女孩努力照顾的田地弄成那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了我的话,格雷尔咧嘴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耶。」
「你鞋子上的泥巴是哪来的?如果是正常地在镇上走动,应该不会沾上泥巴才对。」
格雷尔望向自己的脚,微微点头。
然而他脸上始终带著笑意。
「原来如此,我的鞋子上的确沾了泥巴,不过这是之前就沾到的。即便是我,偶尔也会疏于确认自己的仪容,真是失敬啊、失敬。呵呵。」
「那是哪门子的藉口──」
「你又没有证据!鞋子上沾了泥巴的人,这个镇上到处都是!你要指控他们所有人都是犯人吗!」
「……」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虽然无论就时间点还是状况来看,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就只有格雷尔,可是这实在不足以作为有力的证据。
格雷尔一副老神在在地注视我。
我只能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
格雷尔用力把手一甩,边整理衣服边瞪著我。
「哼,就是这样我才讨厌愚昧又不懂道理的低贱之人。不过不管是谁干的,只要能够让你和你身边的人感到不快,我就觉得痛快极了。费心照顾的田地居然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不但茎被折断,还被连根拔起,哈哈哈。与其诬赖别人,你还不如赶快回去收拾残局。」
「……你说得可真详细,简直就像亲眼见过一般。」
「纯属想像啦,想像。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我干的,你也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只要没有证据,你就没有对我出手的正当性。即使你认为我是犯人,也只能咬著手指,束手无策地看著我。不错耶,你那副不甘心的眼神看了真教人心情愉快。哎呀,不过我当然是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啦。」
格雷尔看似真的心情很好,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段。
肯定没错,犯人就是格雷尔。
他先是故意让我做出这样的推测,然后以欣赏因没有证据而无法出手的我懊悔的表情而乐。
他会在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徘徊,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格雷尔发出刺耳的笑声,拍拍我的肩膀后,一脸满足地离去。
──我再也无法饶恕他了。
如果只是对我酸言酸语,我还可以随便应付他就好,但是既然他给我住宿的旅馆添麻烦,要是置之不理,就太对不起玛莉叶和旅馆老爹了。
不用说,现在就连我也是火冒三丈。所以──
一条金色的线从我手中,延伸至转身离去的格雷尔背后。
刚才我趁机寄生在他身上。
接著,我发动寄生虫•视觉的技能。
这么一来,我就能共享格雷尔的视野了。
接下来,我将二十四小时随时监视格雷尔的行动。
不管是在卧室里、工作中,还是在上厕所。然后,我要将他见不得人的秘密公诸于世。
将对方打倒却又不留下证据这种事情,如果是现在的我就有可能做到。
可是对格雷尔而言,比起肉体受到伤害,虚荣心受损应该更令他痛苦。所以,我要进攻这一点。
既然他是格雷尔,就不可能没有一丝污点。我要将他的秘密暴露在阳光底下,永远烙印在人们记忆中,让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虽然那只是小小的找碴,可是我绝对无法原谅那种行为。格雷尔,你越过了界线,我不会再对你留情了。
☆
格雷尔坐在书桌前,一下阅读、一下书写文件。
检视魔道具。
在神殿和神官商谈。
我利用寄生虫•视觉监视格雷尔已经一阵子,但是目前为止见到的行动都很普通。
都在从神秘厅的工作内容想像得到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就连私人时间,目前也都过得还算正常。
但是以他的个性,我想他之后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耐心地持续监视他。
然后说到今天的格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