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我只想得到这个可能性。
我拿着旧校舍的钥匙走出了职员室。一动,空腹感便袭卷而来,中午之后粒米未进的我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打道回府。
我打开锁上的入口,进入旧校舍内部。反正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我把钥匙留在钥匙孔上。想当然耳,旧校舍里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有股莫名的魄力。我打开走廊上的灯,往前迈进。日光灯的灯光有些微弱,促使我自然而然地加快脚步。即使在这种时刻,我依然是低着头走路。接着我又打开楼梯的电灯,朝着目的地直奔而上。
三楼到了,眼前是容易打滑的走廊。
喀——某处似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什么声音?我疑惑地停下脚步,竖耳倾听。
宛若耳鸣般的寂静。并未听见刚才的声音,或许是我听错了。我一面暗自纳闷,一面走向化为仓库的空教室。自己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发出的脚步声似乎比以前更加响亮了。
抵达目的地的教室,我走进门内,打开电灯,立刻开始搜索白天倒地的那一带。系着蓝色带子的银色钥匙应该就在某处才是。
展开搜索还不到一分钟,钥匙就找到了。钥匙掉在墙边。这下子不至于造成信用问题了。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捡起钥匙,放入西装口袋,走出教室,回到走廊上。
喀、喀——声音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加清晰。我没听错,那像是用硬物抓挠东西的声音。是石山老师所说的老鼠吗?原来真的存在。
喀喀、喀——声音持续作响。我感到好奇,一面放轻脚步,一面查探声音的来源。声音似乎是从地板底下传来的。
喀、喀——错不了,是地板底下……
我突然想起祭火小夜所说的话。将地板翻面的「那个」。当时明明只是当成玩笑来听,现在却有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我不禁一反常态地吐了口气。
声音响个不停。我朝着楼梯走去,越来越接近声音的来源了。
咚——突然响起了一道与刚才不同的声音,我不禁愣在原地。那声音就像是握拳捶打薄壁,引得我一阵恶寒。
地板下有东西,显然不是老鼠。老鼠制造不出如此强烈的声音。
——要是遇到它的时候,碰巧站在它要翻面的地板上,可就糟糕了。
祭火小夜的话语突然在脑海里重新播放,同时,恐惧开始笼罩身体,引发了令人不快的妄想。可是,我不知道「那个」打算翻转哪块地板。原本斥为无稽之事,如今却是半信半疑,一旦陷入这种状态,便难以保持冷静,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
这么一提,她说过遇上「那个」时该怎么做。我努力回想当时随口答腔的对话。
对了……背面。
我借着微弱的灯光寻找某块地板。在众多地板之中,只有一块色调与周围不同。我还记得大概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祭火小夜的话语再次于脑中重播。
——站在它翻过面的地板上就没事了。
「那个」无法把地板翻回正面——她是这么说的。换句话说,只要站在这块光滑无损的地板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的双脚立刻站了上去。长宽约三十公分的正方形正好可容纳我的皮鞋,虽然局促,但是无可奈何。我尽可能地站直。
喀喀声并未止息,在附近持续作响。距离相当近,听起来像是从正下方传来的,我越来越不安,却没有勇气踏上其他地板。
喀喀、喀喀——每听见声音,我的呼吸就变得更加紊乱与急促。手上冒出了冷汗,心头七上八下,大脑猛敲警钟,对我喊话。那是种异样感,对于自己在这个关头采取的想法与行动而产生的异样感。
喀喀、喀喀——声音是从正下方传来的。仔细想想,为什么是正下方?我对着自己喊话。
咚——强烈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垂下了头,像平时那样望着地面。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常会得到解开数学难题的灵感。我从以前就一直低着头,无论是考试的时候,或是到这所学校任教的时候,在紧要关头,我总是低着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吸慢慢地恢复规律,我用裤子擦去了手上的汗水。没问题,这是即将成功解题时的感觉。
我终于察觉了异样感的真面目。
正好相反。
我以为是背面而站上来的地板。由于表面光滑无损,在众多地板中又只有这一块与众不同,所以我一直认定这是背面,然而,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现在脚边这块没有损伤的地板,其实是正面。
仔细想想,就算学生再怎么调皮,也不可能把每块地板都弄得伤痕累累吧!伤痕是「那个」制造出来的。这个潜藏在地板下发出喀喀声的东西用硬物抓挠地板……
我错得离谱,竟然先入为主地排除了几乎所有地板都已经被翻面的可能性。
先入为主只会妨碍解题。如果仗着自己解过同样的题目便心生大意,反而会解不了题。走廊容易打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地板背面并未涂上防滑蜡。
一领悟这个道理,我便当机立断,跳向旁边,谁知竟因太过焦急,一时间软了腿,肩膀整个撞上地板。我忍着跌了个狗吃屎的疼痛往后退。必须快点离开正面朝上的地板才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随后,喀喀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脆的「喀哒!」声。
我望向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只见地板开始倾斜,并在中途停了下来,呈现与地面几乎垂直的状态。我倒抽了一口气,因为有条宛若瘦弱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