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虽不是我所期望的大学生活,但我还是过得很快活。
个性被动的我什么都不用做,秋好就会为我带来各式各样的新事物。
某一天……
「枫。」
「嗯?」
「笑一个~」
我们并肩坐在初识的那间大教室里,秋好突然用肩膀撞过来,一边叫著我的名字,我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她就用数位相机拍了我们两人的合照。
「嗯?干么拍照?」
「这是我刚买的相机,很棒吧?我等一下再把档案传给你。」
「你是在试拍吗?」
「是啊,先拿身边的东西来练习比较好嘛。」
秋好用惹人不悦的语气说道。后来她很守信用地把照片传给我,画面里是讶异看著秋好的我,以及笑容满面的她。我在那之后也让秋好拍了很多照片作为摩艾的活动纪录,但是我们大概没有再拍过合照。
又有一天……
「我做好了!」
「那是什么?」
我接过她递来的东西,那是一个钥匙圈,上面挂著用塑胶板做成的Q版摩艾。
「很棒吧?这样就有伙伴的感觉了。要挂在书包上喔。」
「真的要吗……秘密组织不该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吧?」
「哎呀,枫,你怎么还在说这个?算了算了,我自己挂就好了,你就好好地珍藏著吧。」
这时秋好已经固定直呼我的名字了。后来我用这个钥匙圈来挂自己的钥匙,但我没有告诉她。
又有一天……
又有一天……
又有一天……
我注意到秋好的大学生活多半是跟我在一起,所以忍不住问她:
「你都不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玩吗?」
「我觉得跟男性朋友相处起来比较轻松,不用一直小心翼翼的。」
我心想,秋好的身边说不定根本没有可以称为朋友的人,我可以理解,像她个性这么白目的人在女生的小圈子里一定很难生存下去。
秋好不太常笑,她要么是看新闻看到皱眉,要么是被别人的发言激怒,或是被别人的嘲笑刺伤。我注意到这件事之后,就没再想过要远离她了。
我已经能接受她、信任她了。她坚持追求理想和真实的那份青涩和莽撞,正是我所缺乏的特质。
「对了,枫,谢谢你接纳了我。」
我们认识好一段时间之后,有一次去逛美术馆,她在归途时突然对我说出这句话。
「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你为了不想伤害别人所以一直避免和人接近吗?我起初找你说话的时候,你大可找个藉口拒绝我,但你却和我成了朋友。如果没有你,我的大学生活一定会过得很寂寞。」
这时我已经不再会为这种话感到尴尬了。秋好就是一个会想这种事、会说这种话的朋友。
「干么突然这样说?太恶心了。」
「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说人家恶心!」
直到如今我都还记得当时和她谈笑风生的事。
虽然当时笑得那样欢畅的秋好如今已经不在了。
一早醒来,我就开始想著今天必须做的麻烦事。
因为心情低落,光是爬出棉被好像就会耗掉一整天的精力,令我不禁叹息。
即使如此,我还是乖乖地换上求职西装,拿起包包,走出家门。我思索著究竟是什么动力在驱使自己,大概是社会意识和隐约的不安吧。
我在前往车站的途中买了面包胡乱填饱肚子,和出门比较晚的上班族一起搭上电车。车内每个穿西装的人都像是抱著什么宝贝似地抱著他们的公事包。
电车到了我在这几个月来过无数次、位于商店街的车站,我不能再像平时一样放松脸部肌肉,因为不知道何时会被人看见,还得尽量装出愉快的表情。
我走出票闸,用手机确认今天要去的公司的地址,也顺便确认了公司名字和他们的业务。因为每天脑袋里都塞满了各家公司的资料,所以常常会忘记哪间是哪间。这表示我对那间公司的瞭解少到随时会忘掉的程度,但是只要回答得体,应该不会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了,也能藉此展示我圆场的能力。
我靠著地图找路,顺利地在约定时间的十分钟前到达了公司所在的大楼。我思索著在这里工作的大人们是怀著怎样的心情每天仰望著这栋大楼,猜想这栋大楼应该多少帮他们守住了些许的自尊心。
我挺直腰杆,挤出微笑,走进这座堡垒。我穿过左右对开的自动门,走到宽敞的电梯大厅,发现已经有两人站在那里,一个是笑容可掬、年近三十的男性,一个是穿著求职套装的女性。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一个是面试官、一个是求职生。我最讨厌的就是求职生,所以尽量离他们远一点。
在等待电梯的期间,我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面试官一副刻意装熟的模样,求职生则是一副谄媚的模样。我还在想她是不是打算靠女人的本钱求职,电梯就来了,我率先走了进去。
我本来以为那两人也要进来,结果只见求职生朝面试官鞠了个躬,面试官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