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不,大概就是这些了,真是惊人的记忆力啊。」
「虽然长相全部忘记了呢。真是不可思议,名字没有忘。」
我抱着胳膊沉思着。恐怕,桐本希美的记忆力是货真价实的。像这样记忆深刻的人,不可能不耳熟实际存在的同学的名字。果然,夏凪灯花这个学生是不存在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对通过记忆来解决记忆中产生的问题这种事还是有所抵触的。说到底一连串的问题的出发点就是「记忆并不可靠」。通过记忆来解决问题,不过是某种死循环罢了,我打心底里如此深信着。
「我认为桐本小姐的记忆是正确的」,我斟酌着言辞,「只是,为了让自己认同,我还需要一个明确的证据。桐本小姐,还留有毕业相册吗?」
「欸哆,有的。我想应该就在公寓里。」
「可以的话,能让我看一看吗?」
「现在吗?」
「是啊,想尽快得救,如果桐本小姐……」
「那,我们走吧。」
在我说完之前,她攥着账单站了起来。
「我的公寓离这不太远。」
被雨笼罩的街道中,我们默默地走着。无法想象是时隔五年重逢的同学,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
这种时候,一般都会互相谈论近况吧。夹杂着共同的熟人的传言之类,话题慢慢追溯回过去,拿出当时的笑话和印象深刻的事等来热烈地讨论往事吧。
但是我们没有什么回忆。也没有交往到现在的熟人,谈起近况也只能说是变得凄惨。我们知道对方在教室的角落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不显眼的活着,过着仅能在图书馆得到片刻安宁的灰色日子。我可不想挖掘出这种过去并互相确认。
从车站附近乘上巴士约20分钟后,再步行5分钟左右,就到了桐本希美的公寓。与我住的破公寓相比非常整洁,外墙上一点污迹也没有,停车场里排列着年轻女性喜好色的小汽车。
她在屋里冲着打算在门外等待的我招手。
「很急的吧?进来看也可以的。」
虽然对走进不亲密的女孩子的房间这种行为有点抵触,但想尽快确认相册内容也是事实。这里就坦率地接受她的好意吧。我把淋湿了的伞立在走廊的墙壁旁,打扰了桐本希美的房间。
乱七八糟,这种表达恐怕有失公正。有许多书,这样的表达应该最为恰当吧。房间里有三个大书架,都密密麻麻地装满了书籍,而那里放不下的书则在地板和桌子上到处堆成了塔。仔细一看,这些书都是按照她自己的规则放置的,这种说法可能很奇怪,但给人一种整理得乱七八糟的印象。
「房间这么脏真是抱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有点羞愧地说到。
「不,只是东西很多,并没有觉得脏。」
我不知道一般女孩子的房间是怎样的,但是桐本希美的房间明显很大程度脱离了平均值。虽说是非常有个性的房间,但另一方面,如果去除了那作为决定印象的书山,那就会一转为匿名的空间。桌子,床,沙发,都是超越了无个性标志的设计。简直就像是写着「桌子」「床」「沙发」贴在那里一样。
她蹲在书架前。大纸张的书籍和相册之类的东西好像都收在了最下层。
她一边找相册一边问我。
「说起来,为什么你没有毕业相册呢?你没买吗?」
「丢掉了,离开家的时候,想变得轻松。」
「真像你呢。」她微微笑了出来。「我也曾想丢掉,但如你所见,我是无法丢掉书本形状物品的性格。」
「是吧。不过多亏如此得救了。」
「不客气。」
毕业相册在第二个书架上找到了。她把相册拉出来,拂去灰尘,说着「请」递给了我。
我首先打开了排列着毕业生的个人照片的页面。在确认了自己的班级之后,慎重起见把其他班级也看了一遍。
「没有。」我对一旁探头的桐本希美说到。
翻了三遍,正如她所说,找不到夏凪灯花这一学生。
此后,我们一张一张地确认了各委员会和社团活动成员的集体照,授课风景和学校活动摄影的照片。桐本希美猜中了每个人的名字。
「千寻君。」
突然被叫到名字,吓了我一跳。她似乎是想说「千寻君被照在这里了」。她手指的相片中,印出了我拿着板书的身姿。
照片里的我,看上去就像是一心一意上课的好学生。但是,我知道其实并非如此。那个时候只盯着表。盯着黑板上的挂钟,单纯等着上课时间结束。想尽早从学校出来一个人呆着。而且我越是祈愿,就越觉得时钟的指针动作变得迟钝。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照片,是我在SNS上搜索同班同学时第一个发现的女孩。捕捉了文化节戏剧的一个场面,实在是毕业相册中一个显眼的照片。她是个引人注目的女孩。长得漂亮,也不讨人厌,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人,所以大家都喜欢她。
突然,脑海中浮现了上传到她账号上的同学会的照片。
「说起来,桐本小姐出席同学会了吗?」我若无其事地问到。
「没有。」她微微摇头,「这么说来,千寻君也没去?」
「嗯,毕竟我没有特别想见的人,也没有想见我的人。」
「我也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