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重说。」她如此订正到,「我并不是想发病,只是对可以触碰千寻君感到很开心。」
「那,快点好起来吧。」
「嗯。」她坦率地点了点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不,没什么。」我不太客气地答到。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那羞耻的发言,脸都热起来了。
脖颈处冰凉的触感让我返回了现实。用手指摸一摸,有点湿润的感觉。几乎是同一时间,石阶也染上了点点黑色。神社内刮起了大风。
下雨了。
帮大忙了,在这种风雨中不可能使用的了〈lethe〉。
有了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回家的借口。
扶着膝盖站起来,走下了石阶。我因安心感而放轻了脚步。
总之先回公寓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就好。
今天不是个适合消除记忆的日子。
等巴士的期间,雨势也加强了。我在车站附近的店门口避雨,五分钟后终于乘上了巴士。关闭了窗户的车厢内充满了空调产生的霉味。顺着乘客的伞淌下的雨水滴得到处都是,弄湿了地板。
坐在后方右侧的座位上,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无意识地看向了相反车道的车站。今天似乎是哪里举办祭典吧。身穿浴衣的女孩子忧郁的望着乌云。『这场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明明是刚换上的浴衣的说。真是太不走运了。明明祭典不终止也可以的。』可能是在考虑这样的事吧。
巴士出发了。
搞砸了。不知什么人说到。
你现在错过了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我用手擦了擦被湿气模糊了的窗玻璃,再一次确认了穿浴衣女孩子的身姿。
长到肩胛骨的笔直黑发。
映着烟花图案的藏青色浴衣。
惹人注目的白皙肌肤。
红菊花的发饰。
无意识中,手指按下了停车按钮。
到下一站为止的五分钟,感觉如永恒一般。
下车后,我全速奔向了之前的车站。咽下接连不断涌出的所有疑问,在大雨中狂奔着。路上的行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回头看向我,但我可没有在意他人目光的余裕。
一边摁着像是快要破裂的肺跑着,我一边又慢条斯理地想着,最后一次全力奔跑是什么时候了呢?至少进入大学后这样的机会一次也没有。恐怕最后一次是在高中的课上吧。不,高中也有徒步竞走什么的吧。打球也好,长跑也好,体力测定也好,全都因为怕累而偷懒了。这么说的话,可以追溯到初中吗?全力奔跑的记忆……
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果然还是虚假的记忆,初三时运动会的义忆。
正式开赛的前一周,我一直很郁闷。并不是说不擅长运动,而是我很容易半途而废这点才是问题所在。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田径部的同学把我错选为800米接力跑的最后一棒。没想到偏偏要在初中最后的运动会上担此重任。虽然想逃跑,却没有拒绝多数决定的结果的勇气。结果还没来得及下定决心,磨磨蹭蹭的,正式开赛的日子到了。
虽然平时总是在灯花面前发牢骚,但唯独那一天示弱了。那是上学途中发生的事了。说实在的现在想立刻回家,自己的跑步结果可能会毁掉大家的回忆这样沉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感觉都要垮掉了。在灯花面前把心里话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口。
于是灯花像是戏弄我一样撞了下我的肩膀,天真地说到。
「同班同学什么的怎样都好啦,如果一定要为了谁跑的话,那就为了我一个人奔跑吧。」
患有严重哮喘的她,从出生以来一次也没有全力奔跑过。体育课经常只是参观学习,远足和滑雪教室之类消耗体力的活动也几乎都是缺席。那一年的运动会虽然也报名参加了,却没有作为选手被记录,被以『不可以给她添麻烦』为理由推辞掉了。
「为我一个人而奔跑。」这种台词从她的口中说出,听起来有着特别的含义。话虽如此,也没有强加于人的意思。
对啊,说到底我在害怕什么呢?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灯花。而无论接力跑的结果如何,灯花也不会对我感到失望,倒不如说她怎样都会夸我。
肩上的担子像是卸下来了。
那一天的接力跑,我超越了两位选手拿下了第一名。然后在想回到同学身边时摔倒在地,被送到了保健室。在床上躺着的我的身边,灯花多次夸赞我「很帅哟」。但是从肉体的疲劳与极度紧张中解放出来的我,意识松弛后很快就睡着了(说不定,灯花所说的「第三次接吻」就是在这时做的)。
待我醒来,闭幕式早就结束了。窗外已变得昏暗,而灯花则站在床边窥视着我的脸。
「回家吧。」
如此开口的她,脸上挂着微笑。
意识被拉回现实。
呀嘞呀嘞,你还真的是没有自己的人生啊。我对自己感到十分惊讶。
这样下去的话,连死前走马灯的记忆都会变成虚构记忆咯。
我看见了藏青色的浴衣,同时,也看见了停在车站的巴士,立马竭尽全力地赶往她的身边。大概是自进入大学以来几乎没有运动过,而且每天都吸一盒烟的原因,肺与心脏与脚全都迎来了极限。因缺氧导致视线变得模糊,喉咙发出了难以想象是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想,本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