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哪些地方。七里混在观光客里喧闹,让她觉得很丢脸之类的。她愉快的程度能让她这样毫不隐瞒地说出曾经发生的事情,直接了当、条理分明,展望着未来。没有丝毫混乱迷惘,接受着现状。
我感受到完全不别扭的这一面,忽然体悟了。
这样啊……我很确定,她身上这段从红色树果开始的故事,即将面临结局。
踩在粗粗的白线上,让我有种跨越了什么的感受。
「你也说点什么吧。」
她说完之后,虽然没有相关规定,但一副我们要轮流的态度交棒过来。我游移目光,心想有什么值得说的吗?毕竟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这个人毫无生产性可言。
「啊,对了,我知道现在的我诞生时许下的愿望是什么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毕竟是自己的事。既然是自己决定的,那一定是正确答案。
「我许下的愿望,一定是要回想起来。」
这就是我的结论。
「回想起来?」
「对,最近我变得能够想起过往的许多事情。」
而且不会毁掉脑袋。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口气想起太多,导致头晕目眩。
该不会是面临死亡之际,对于自己为何存在感到不安吧。
我说不定是想寻找自己为什么活了这么久的理由,并想让自己接受。这个愿望的副作用,让死而复活的我像整理旧照片那般重拾记忆。
「喔,那有什么美好回忆吗?」
「几乎没有呢。」
或许这就是活出超越人类寿命所换来的惩罚吧,我几乎不曾受到温柔的对待。
如果能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我想一定是这之后才会发生。
「现在这样跟你聊天,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所以,今天将会成为今后的美好回忆。」
我勾嘴而笑,简单扼要地统整想要传达的事情。她害臊地用干哑的声音说「听你乱说」。
「我才没有害臊。」
「谢谢你陪我玩,我很开心。」
我只是想跟她一起度过一段时光。不必特地做些什么,只是想跟她共享生命中的一天。对方的人生,将会成为自己的回忆。
反过来也一样……我想,人就是因此与他人有所连结。
她面对我大大的感谢,像在挑选措辞般开口询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这里之后,被问过不下一次的麻烦问题。
我每次都会像说谎那样诚实托出。
「为什么?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啊。」
出其不意的正中直球,有如让她丧失声音般保持沉默,我于是乘胜追击。
「你喜欢我吗?」
「讨……」
她立刻回答,但说到一半就停住,仿佛喝了苦茶般皱起眉头。她闭上眼睛、垂下肩膀,呼了一口气,仔细地处理好情绪之后,才不当一回事地别过脸去,重新表态:「还好。」
这答案跟过去的某样东西重叠、重复。
我忍不住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还好啊,还好很好。」
她似乎对于我的态度很不是滋味,脸色变得更加紧绷、更加不当一回事。
这样的态度,是比任何事物更能滋润我内心的娱乐。
我挑选过去发生的事情跟她说,她成了似乎有些兴致的听众。
她若说起在学校发生的小事,就换我热衷地听她说。
在这个平凡无奇的夏季一日,气温稍显和缓的时候。
于漫长无比的时光大海漂流的我,抱着小小的、坚硬的物体。
隔天,我也是一早醒来。睡眠很浅,但意识非常清醒。
我凝视着黑暗,睁开双眼,觉得眼球很干,有如裂开般疼痛。我先抹了抹眼头,接着无声无息地推开纸门出来,拿起昨晚整理好的包包,将挂在椅背上的帽子戴在头上。
我远远地看了她的睡脸一眼。我想说靠过去很可能弄醒她,只能憋着气看她,直到承受不住为止。我仔细地看,希望到死之前都不会忘记。
「……姐。」
我恢复呼吸,感觉声音差点要脱口而出,急忙收回。我边捂着嘴,边蹑手蹑脚地往房间入口移动,慎重地开门之后,才轻轻挥了挥手,离开房间。她没有翻身,健康地睡着。
光是这样,就不知为何让我无比开心。
我像个幽灵在走廊移动,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前。
「多谢照顾。」
我用绝对不会被听见的微小声音,向门后方的两人道谢。
并加诸了许多心情在内,深深一鞠躬。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我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