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了,所以你才无法躲藏。』
『是这家伙自己冲出来的!』
『听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
『开门、开门、快开门。』
『快点起来啦。』
我心想,对喔,确实发生过这些事情。这是个一如往常的平凡清醒过程,我甚至觉得身体就这样溶解消失更好。清醒对我来说,就是这么让人忧郁。
我在黑暗中扯掉毛巾被,拉开纸门。现在是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间,天空刚开始泛白,感受不到群青的气息。我茫然望着天空,过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仍活着,这是好事。确认了一下右手的状况,藤蔓的生长状况与昨日无异,看来也没有想要使坏的意思。
藤蔓没有剥夺我右手臂的功能,脑袋也必须靠着自己运转思考。
我悠哉地想,这植物真的很有可能只是寄生在我身上。但另一方面,如果世上万物都有其意义,这或许也是某种征兆。
时间可能差不多了。
「……嗯。」
她还在被窝里没有起来,我为了不要吵醒她而待在壁橱里,等待早晨到来。
等待的途中,想起她所流下的泪水,忍不住笑了。
到她起床之前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这段记忆非常够我消磨掉这些时间了。
她有如感觉到房间的光线变化而睁开眼,微微睁着眼茫然看着天花板。呼吸听起来还像是仍睡着,脑袋应该几乎还在睡吧。她的表情很有趣,我于是维持现状默默欣赏。
然后,我看准她的眼睛彻底睁开的时机,从壁橱里面出来,跟她道早。
「早啊。」
她先把嘴巴抿成「ㄟ」字形,接着一个翻身背对我。
「早安。」
我越过她,在正面落地,她则是一副觉得非常不愉快的样子,紧紧闭上双眼。
「我可以在你的眼皮上面画烤猪吗?」
「你白痴啊。」
她不情不愿地起身,一副觉得很妨碍般撩起一头长发。
「你怎么这么早起?」
「年纪大的人都很早起咩。」
我思考了一下为何会这样,得到要睡很久必须有相应体力的结论。
我经历过几次变成老婆婆的经验,能够切身体会这中间的差异。
她折好棉被收起来,看了看窗户的方向后,轻轻笑了。
天空布满灰色云层,据说下午将会久违地降雨。
「天气真是不凑巧呢,是不是因为某人的心意不够虔诚啊?」
「不凑巧是指?」
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态度歪头,她讶异地只眯细了左眼,成了一张左右不对称的表情。
「你不是要出去玩吗?」
「咦,我没有要出去喔。」
我虽然说要一起玩,但没有说要出去玩。
「我不能因为要你跟我出门,而让你觉得不愉快啊。」
毕竟她不喜欢跟我走在一起,而我又只有两百圆。
她不悦地噘起嘴。我的话有什么地方让她这么不高兴?
「是喔。」
总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带刺。她总是表现得对什么不满。不过她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她需要改变,也有很多事情想要改变吧。
这些都是每天过着仿佛回冲茶般日子的我,早已失去的事物。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在这里玩吧。」
「是能玩什么啦,这里什么都没有耶。」
「说得也是。」
我曾在闲暇时探索房内,但完全没发现任何娱乐器材,连扑克牌也没有。
读书不是娱乐,至少对我来说不是。
「所以,我们不必特地做什么。」
「啥?」
「我想更多了解你,这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事。」
她似乎困惑地停顿一拍,然后马上冷淡下来。
「你之前不是说过,人生根本没有愉快的事情吗?」
「咦~我说过吗?」
我撒谎说「我不清楚~」,她狠狠地吐槽一句:「也不看看你几岁了。」
「昨天你不是跟那个,呃……叫什么来着的去玩了?」
「七里。」
「对,七里。」
我催促她说,我想知道她们玩耍的过程。她先以「没什么大不了」开场,接着淡淡述说练完社团之后发生的事。她讲话的语调沉郁,仿佛预料即将降雨一般。不对,这种状况应该说是丰润或者充满润泽比较好吧。
她说自己带七里去了镇上的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