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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问什么。
「那个树果应该是你的希望吧?」
「我已经知道它是太过短暂的希望。」
如果是连十年都撑不过的希望,实在无法满足我的期望。
「如果妹妹真的重生,但又比我早走,真的会……很难受。」
我补上一句「非常难受」。这等于是我为了让她再死一次而将她重生。
若妹妹知道真相,究竟会做何感想呢?
魔女转著三角帽,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彷佛想要扑上映入眼帘的事物。
「你妹妹是怎样的小孩?」
「是个轻飘飘的孩子。常常述说作过的梦,有著自己的步调……毫无疑问是个好孩子。」
「轻飘飘和作梦啊……」
魔女不知为何理解似地「嗯嗯」点头。
「啊,你想知道我昨晚作什么梦吗?」
「你认为我想听吗?」
「嗯,很想。」
跟这家伙说话,很容易被岔开话题,所以我才不想跟她聊太多事。
「我只是想知道,妹妹出生在世的意义。」
每个人天生应该都有必须扮演的角色,我想妹妹一定也有。
要看清这一点,必须活得长久。
有些事情必须看清整体才能够看出来。有些事情在人老了之后回顾才能够发现。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要是明天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魔女问我:「那么你要特训吗?」我立刻拒绝。
「不要紧,我不可能输的。」
不管多么专注精神,还是有绝对无法推翻的差距。
为什么七里无法胜过我?
这跟技术、集中精神都无关。
我不确定导致本质不同的关键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比起担心这个,我才希望你偶尔能做些魔女该做的事。」
被一个会泡在咖啡厅游戏机前的废人掌握了开始与结束,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状况。
「……你都拜托我了,没办法啰。」
「既然你是魔女,稍微打扮得像样点如何?」
「像样啊。」
她打开行李箱,挖出各式各样的衣服。我看了傻眼,原来这个人真的是抱著旅行的心情来这里。准备开店的魔女选了一件黑色连身洋装。现在明明是夏天耶。
「说到魔女,就不免联想到黑色吧?」
「或许是这样。」
童话故事里的魔女大多一身黑,该不会有什么不得不穿黑色的隐情吧?
「一到明天我就会马上过去。」
准备好衣服之后,魔女开始做起晚上的伸展运动。
「以我的立场来说,若那个叫稻村的女生能从表面舞台消失也是好事。」
「毕竟她要是泄漏了你的存在也很头痛。」
「就是这样。」
魔女一派轻松地肯定。顺便一说,她的背也能轻松地弯下。
「啊~~想吃~~炸鸡便当~~」
「就算你唱歌也不会有炸鸡可以吃而且唱歌很吵再加上歌声要是被我爸妈听到就不妙了。」
「连路边的鼬鼠都有炸鸡可以吃耶……」
魔女失望地向后仰。
晚上的房间一如往常,我对著仍打算赖著不走的魔女叹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房里充满树果的香气,而且毫不间断。
我撑著脸,忽地看向那红色的玩意儿。
散落的花瓣,曾几何时落在书桌角落。
就这样到了隔天,我刺死了七里。
一如往常地,我比她更早一步。
……在那之前轻轻吻了她一下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应该没必要再对七里做这种事,但等我回过神,已经将脸凑上去。我们全身都是破绽,若真的想下杀手,这将是个理想时机。没错,对彼此而言都是。
但没有这么做,或许就是七里这个人的人品所致吧。
我抱著不满地断气的七里,跟她一起享受了一段只有我俩在的海边时光。直到「我」跟著魔女一同出现为止。
顺利获得我的外表的稻村,面对七里的死,静静地流下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哭泣的脸庞。
老实说没有在镜子前看到,对心脏真的很不好。
「看样子事情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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