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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岛该不会被莫名其妙的人杀害了吧?会有这种事吗?
我嘀咕著抱怨,同时发现目标。
透明人获得粮食的方法,应该只有两种。
自给自足,或者抢夺。
下田耕作确实满有趣的,但考虑到收成的时间,实在不太实际。既然这样,选项只剩下一种。虽然不管去哪里抢夺都好,但我选择了便当店。那是一家我平常根本不会去的店,所以才选择这里。
我看著空无一人的便当店架上的便当。
当我拿起便当时,看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景象?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我挑了最贵的便当,将之藏在衣服里面,快步离开店家,接著奔跑起来。
跑了一段距离后,明知不会有人追上来,却仍回头看一下才呼出一口气。
我不是失望。
我钻进建筑物之间的空隙,在暗处打开便当。
「啊,忘记拿筷子……」
我没拿到筷子,这也是当然。无可奈何之下,我用手拎起炸物,上面好像淋了酱汁,弄脏了我的手。我咬下炸物、咀嚼、吞咽。
大大地吐出失意。
味道不太好。
不好的不是食物的口味,是做了坏事的味道。
每吃一口,就会有种怀疑自我的感受浮现。
「……」
我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虽然有疑问,但不这么做我就无法活下去。
既然如此,我便得像呼吸空气、喝水那样做坏事。
虽然对现在的我来说,自家究竟算不算归处有待商榷,但到了晚上我还是只能回家。我一声不响地踏入家中,静静不动。
我在楼梯底下坐了一整晚,但周遭没有任何骚动,甚至连个灰尘都没有,非常平静,没有发生家人的爱反映到我身上的事件。毕竟他们不可能找到尸体,所以应该会当成离家出走看待吧。害得父母额外操心让我有些过意不去,或许该写点留言给他们,于是我想说先回房间一趟。
我走上楼梯,停下脚步。
房间的门开著。
「……」
尽管寂静无声,而且我什么都没看到,但还是可以察觉到一些事。
虽然没人听得见,但我仍放轻脚步,从楼梯折返。
接著穿好鞋,离开家中,走了一会儿来到大马路上,看了看左右两边。与昨天同样空无一人的城镇静静地守护著我。
原本那样令人烦躁的观光客已消失无踪。
「好,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觉得要继续住在家里应该有点难受,毕竟我还是有一般人会有的感伤,而且家人迟早会起疑。这么一来,是否只能住在山里?不过我喜欢城镇,最喜欢文明的气息了。我喜欢在文明的气息中,静静地丰富心灵,所以才不愿意离开这座居住已久的城镇。而且不必变成像透明人一样的存在,也可以隐居山林,我特地那样做根本毫无意义。
就连考量是否会对他人造成困扰这点都没意义,我就是这样的生物。与他人没有关连,代表我可以不管会给周遭带来什么影响。虽然我还没有到豁出去的地步,但开始觉得偷偷摸摸的有点可笑,因此决定要大剌剌地生活。
「这么一来……就是那里吧。」
除了自家以外,不需要太顾虑、能够平静下来的地方。
给人一种清爽顺心感的那个家。
我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走在一如往常的路上,来到腰越家。
他家父母常常不在,而且说到离家出走的小孩,第一个会去的当然是朋友家。
「打扰啦。」
我原则上还是打了声招呼,脱鞋之后走进腰越家。我边觉得没胆选择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的自己真是胆小,边在他家四出走动找寻合用的房间。我看了看衣帽间,接著一打开相反位置的门,就扬起一大片灰尘。
那里似乎是置物间,没在使用的长桌和堆积如山的纸箱在满是尘埃的空气中共生。这种房间正好,平常不会有人出入,而且看这灰尘堆积的状况,我决定成为纸箱之一。我把翻倒放置的长桌当成靠背坐下,手撑著地板。虽然密闭空间的闷热空气令人烦躁,但也没人能听我嫌弃,我只能想办法习惯了。
不过这种生活方式,感觉跟老鼠还是鼬鼠没什么两样。
我抱膝而坐,想想自己渺小的人生,以及接下来的人生。
想要一个人活下去的愿望,其实只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目标。
是想要获得在茫茫人海中仍能独自生存的强悍。
不过,现在只能在没有人的地方生存下去。这好像不太一样。
孤独跟孤立的差别很大。
接著过了一个星期。我没特别做什么,只是一直思考。
毕竟白天真的无事可做。要维持生命迹象,只需要确保有东西可吃就够了,这点只要在晚上利用透明人的身分便不难达成。当然,偷窃是不对的。我每天都在累积没有人会告发、裁处罚则的罪行。
要是我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