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
可以的话,希望她能继续保持这样。
我俩没特别聊什么,就是遇见对方,然后道别。
我走了一会儿才吐露感想。
「那家伙真是可疑。」
比行迹可疑的人还堂而皇之,反而更显得诡异。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虽然我想过要追究,但总觉得逼急了那家伙,会被反咬一口而死。
刚刚才不小心问出口,短时间内实在不想见到她。
我决定暑假期间都要走另一条路。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这一步走错了。
我对于居住的城镇没有熟悉到认定它是家乡的程度,却充分体会到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镇。所谓的规矩,或者说传统这类东西,依然存在于这座城镇,我也经常为这些传统什么的困扰。总觉得这里真是一座顽固的城镇。
但大概因为这座城镇如此严苛,所以几乎看不到游民。
因此,当我看到游民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注视。
那是在傍晚时分。随著暑假到来,时节步入盛夏,镇上也越发炎热,实在不会想在白天上街。大概只有要去学校游泳池玩水的小学生和蝉还能那样聒噪吧。
所以我选择在应该没有那么热的傍晚出门,不过一出门就知道自己太小看夏天了。天气仍是那么炎热,尽管太阳已渐渐下山,气温却没有什么差别。
我一出门就后悔了,走到斜坡上更是后悔,但仍是向上爬。
从这条斜坡路上可以一览远处的橘色大海,宽广的海面有如倒映夕阳的水镜。白浪也同样染上一片橘色,有点像是冬天加在洗澡水里面的泡澡剂。
我多少年没去过海边了呢?就是因为离得近,反而不会去吧。
一个人去海边也不能做什么啊。
所以我想今后也很少有机会去海边吧。
正当我心情上渐渐凉快起来的时候,一道邋遢的人影背对著黄昏往这边接近。
肩膀低垂,拖著双脚行走,身上穿著褪色的衣服,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脸。
那是与整齐的城镇非常不协调、与卫生无缘的存在。
我不禁心想这家伙怎么回事而警戒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可疑分子就罢了,但若摆明是危险的家伙该如何是好?正当我烦恼著如果对方回头,我是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逃跑为上的时候,来人拖著脚步与我擦肩而过。我安心下来。
留下的只有一股浓烈的臭气,像是吃剩的菜渣混著泥土丢在家里垃圾桶闷了三星期那样恶心的臭味。各式各样的臭味混杂在一起所造成的臭气。
这人毫无疑问是游民,而且因为身上有股强烈的泥土臭味,或许住在山里吧。
我希望从远方吹来的海风快点带走这股臭味。
我走下坡道。沿著树林铺设的坡道少有汽车经过,同时因为可以一览城镇风景,所以有一种彷佛置身于空中的宁静。
我走在这条路上,清风吹拂,心情却跌落谷底。
臭气散不去。
我感到一股寒气回头一看,游民竟然跟著我。
我差点惨叫。
肩膀往后一缩,用眼神诉说「你到底想干嘛」。
「在……」
游民开口了。声音浑浊到两个浊音点可能都不足以表示的程度。
「在哪里?」
「啊?」
「在哪里?在哪里啊?」
对方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我连忙跳开闪躲。
我搞不懂状况。对方似乎是认识我才跟上来,但我完全没有印象。我跟游民不曾有过交流,而且对方的脸实在太脏,我根本认不出来人是谁。
「你是谁?」
我认为我问了一个很基本的问题。
但游民不知有什么不满,竟然瞪大眼睛。
他彷佛龇牙咧嘴般咬紧发黄的牙齿,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刀子。
「你啊啊啊啊啊啊!」
这人生什么气?我急忙横挥手臂牵制,却没有什么用处。
我被游民撞上。
正心想不妙的时候,刀子已经把我的身体当成刀鞘,就这样轻易贯穿我的身体,甚至让我觉得那里该不会原本就开了一个洞。或许因为这一刺乾净俐落,以致我一开始并没有太强烈的痛楚与难过的感受。
但身体的力量像以那个洞为中心破裂的气球一样,渐渐丧失力气。
以脚踝、膝盖、腰的顺序,按部就班地折弯、倒在地上。
我根本无法正常倒下,因此当插在腹部的刀子接触地面时,我承受了一股眼冒金星的剧烈痛楚。接著被如字面所述,足以撕裂身体的痛苦折磨。脑袋彷佛放了重物般无法思考,只觉得好痛、好痛,而且没完没了。
不管是眨眼睛,还是动脚趾,总之只要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