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天中午,我们一起烤了用铝箔纸包起来的热狗,但我那条有一半烤成焦炭,应该是放得太靠近火源。我把烤失败的责任归咎到江之岛身上。
只有稻村跟藤泽有烤好。
七里大概是吃到烤焦变苦的部分不甘心吧。我印象很深刻,她吃那条热狗时,从头到尾都皱著眉头。
没有烤焦的稻村想要分七里半条热狗,但七里死都不肯而到处逃跑的场面挺有趣的。
稻村在学校也大多跟七里一起行动。她总是一副很困的样子,眼皮看起来重重的,嘴上带著轻浮的笑,加上个子矮,跟七里站在一起时,与其说她们是同年级,看起来更像是姊妹。
在我们这个小组里,最有名的应该就是稻村。
她的声名甚至不局限于本校,传到了更远、更宽广的地方。
只要是跟同龄者比赛,她都不会落于人后,不论比什么都能一路获胜下去。或许跟本人悠哉的表情相辅相成,让她比其他人显得更游刃有余,即使安安静静地待著也很醒目。大人们都很欣赏她这一点。我尽管觉得她很厉害,却也有种「有必要那么夸张吗?」的感觉。或许我只是不喜欢她被拿来当成炒作的题材吧。当时的我身上,并未拥有像那样足以左右他人看法的价值存在。
当时的我们,仍为世上许多高耸的事物包围,被压得喘不过气。虽然看似自由奔放,实际回过神时,却有种自己哪里也去不得的感觉,因此焦虑、烦躁,但无法排解,只能仰天长叹。
我们就是在那时候与「那个」相遇。
隔天,我们爬了一段山,来到一处平缓的广场。我们在彷佛被清洗过、开始落下黄叶的树木包围下,迎来自由活动的时间。离自然之家有段距离的那片土地远方坐拥森林,形成一处平缓的丘陵地带。我想起亲戚家附近的梯田,深吸一口满满树木香味的空气。
老师交代,只要别跑太远,就可以随意玩耍。
尽管是自由活动时间,基本上还是得以小组为单位活动,不过我们组完全没有遵守这项规定。身为组长的藤泽率先默默离开,稻村也往别的方向走,七里则追著稻村而去。剩下我、和田冢、江之岛三个男生对植物没什么兴趣,只是站在原地发呆。我们在教室里就没什么话聊了,怎么可能在外出之后有十足长进呢?和田冢本来就不爱说话,江之岛个性畏畏缩缩,这段时间真的很难熬。跟这些死气沉沉的家伙在一起,我甚至有种更冷的感觉,超级想逃。但我看著广场,无法决定该上哪去才好。
一时之间找不到比较熟的朋友。
就在我觉得这状况很难熬,但只能白白让时间流逝的时候,藤泽回来了。她独自从森林的方向走过来。
「你们来一下。」
她走过来叫我们,我吓得瞪大眼睛,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头流血。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只是树叶沾在浏海上,让我松一口气。藤泽察觉我的目光,彷佛要瞪我一眼般动了动眼,然后才发现我的意思而拍了拍头。
红褐色的树叶飘下,落在地面。
稻村和七里似乎看到剩下四人都聚集在一起,于是奔了过来。
「怎么了吗?」
「有人倒在地上。」
藤泽用有如冬风吹过般乾哑的声音,平淡地说明状况。
在大伙慌乱地「咦!」了一声后过了一拍,藤泽采取行动。
「在那边。」
藤泽继续简单扼要地说明,并为大家带路。我很想叫她等一下,但实际开口的是七里。
「倒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有位女性倒在地上。」
从她的说法,可以得知倒下的并不是一起来野外教学的同年级同学,或许是不认识的大人。
「这种状况应该报告老师比较好吧。」
七里的说法十分合理,但藤泽只是瞥了她一眼,径自往前走。
「老师不是医生。」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瞄了七里一眼抓抓头。七里虽然不服气地瞪了藤泽的背影一眼,可是藤泽根本不在意。
我心想我们也不是医生,不过没有说出口。
感觉说了会被藤泽揍。
藤泽或许察觉到我们还有话想说的气氛而加快脚步,可能是想用快走逼我们闭嘴。虽然我想过我们去了是能干嘛,但该说是知道有人倒下却撒手不管的作为实在太无情吗?或者可以说心里过意不去吧?在这种表面心态作祟之下,我只能跟著藤泽行动。往藤泽过来的方向走去,自然会来到包围广场的森林区。
「在这边。」
藤泽没有停下脚步,我们跟著她穿过树木间的缝隙。场景彷佛产生巨大变化,踩在地上的感觉也有所不同。堆积的落叶在鞋底和土壤之间添加了额外的东西。
我瞬间怀疑是不是被藤泽骗到了森林深处。
踏入森林没多久,藤泽停下脚步。尽管只稍微偏离广场,但周围天色彷佛太阳下山般整个暗下来,原本冷冽的空气更如结霜堆积般落下。不过更重要的是,有一股毛毛的感觉窜过背部。
一条腿从巨大树木后方伸出。
我隔著站在旁边的藤泽背部探头望去。
「真的耶。」
稻村代表我们嘀咕出声。
倒在地上的是一位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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