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的感觉,但仍很在意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感觉究竟为何。对于弟弟的死,我一直找不到内心真正的想法。从我决心一定要找出自己的想法并好好面对它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但仍找不出答案。虽然可能是多虑,但曾几何时,我发现自己会将弟弟的死与自身的生死重叠看待。为什么弟弟死了,我还活著呢?
这之中有什么理由和意义存在吗?
我被一种非常棘手的烦恼纠缠著。
一条生命的逝去,让我的人生陷入困扰的窘境。如果他还活著就好了。
如果我能在弟弟死去之前遇见那位魔女,他是否有机会复生呢?
我想著这些没有答案的事情,走在回家路上。早上起床,去学校,然后回家。只是发生一、两件异常的状况,不会为人生带来波澜。
这让我体会到自己不像稻村,只是个凡夫俗子。
回到家之后,我在换衣服之前先打开电视,熟悉的面孔立刻出现在萤幕上。我呼吸著室内闷热的空气,直盯著电视画面。
「她还是换了套衣服啊。」
稻村被摄影机和记者包围著。看样子是因为不能在医院里吵闹,所以她在停车场的角落被大量人潮团团围住。气色看来不错,很难相信直到昨天她都是死亡状态。对那些没有待在葬礼会场的记者来说,应该也觉得半信半疑吧。
稻村依然是一副眼皮很重、很想睡的样子,似乎没有做表面功夫的想法。
『这个嘛,我确实死了,心脏也一度停止跳动……死亡期间的记忆?没有呢。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小空间内,然后我一抬脚,就把棺材盖踢飞了……』
我觉得她好像已经很习惯回答这类问题,应该是被问多了之后,自然学会该如何应对吧。
我想到如果死去的是我,出现在电视上的也是我,我一定会紧张到话都说不好。一旦出丑,奇迹带来的光环也会打对折。先不论这样是好是坏,但在我心中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只有稻村一个人。
这之中彷佛加入了某人的意图,让事情顺利进展。
我转了好几台,看了一会儿全是报导稻村的各种节目,确认报导内容千篇一律之后,就离开电视前面去换衣服。虽然还没实际看到,但这个消息可能登上晚报的头条,全国将会再次注目稻村。
连潜藏森林深处的魔女也……魔女家有电视跟报纸吗?若没有,问题就会出在魔女要怎么知晓时事,但或许她们根本与俗世无缘。
原本想算算假如魔女还活著,现在会是几岁,但因为太没意义而作罢。
「接下来呢……」
我得自己准备晚餐。平日我都只吃早晚两餐,假日则会确实地分三次用餐。我光是想像之后放暑假得天天准备三餐就觉得很挫折,因为踏进厨房之前便已汗流浃背了。
我茫然伫立著,直到蝉鸣声渐渐变小。倦怠感一直无法消除。
除了想说说话之外,还多了一个请厨师来外烩的充分理由。
放在玄关鞋柜上的市话机,仍留有白天带来的余热。我记得和田冢家的电话号码,所以不必翻找一旁的笔记,直接按下按键拨号出去。
问题在于他在不在家,还有我希望是他本人来接电话。跟朋友的父母讲电话时会产生的特有尴尬,究竟是哪种心理作用造成的呢?
过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喂,这里是和田冢家。』
听到这不太友善的声音,让我安心下来。
「我是腰越。」
我报上名号。他只是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就明白我的需求。
『喔,要出差吗?』
「拜托了。」
『好,半小时左右会到你家。』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我按照他说的乖乖等待半小时。
但即使这样还是不够,时间过了约四十分钟。
当暮色褪去、天空开始染上夜色时,一身短袖、短裤随兴打扮的和田冢终于来了。蚊虫咬伤的痕迹混在他晒得黝黑的右手臂上,他明明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却晒得比我还黑,应该是拜整理庭院所赐吧。
「味泽同志,你来得正好。」
「这个时间穿一身黑真的会死人啊。」
和田冢边脱鞋边耸肩。他的体格属于偏瘦的类型,肩膀凸出的部位很醒目。一头略长的头发扎在脑后,露出平常看不太到的耳朵。
和田冢在上小学之前住在我家附近。虽然现在搬到满远的地方,但有时候会为了帮我做饭而来。
「那就麻烦了。」
「嗯。」
他确实收下我递出的一千日圆。我在内心小小啧了一声。
和田冢愿意以一千日圆的代价出差。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会收费,但今天跟我收了钱。我跟他一起来到厨房,确认冰箱里面的东西。
「喔,今天不至于什么也没有耶。」
「我先确认过才找你来的。」
之前有一次在冰箱空空如也的情况下找了和田冢来,结果他帮我煮好一碗泡面就回去,还收了我一千日圆。而且很遗憾地,当时我根本吃不出一千日圆的泡面哪里比较好吃。
「做什么好呢……啊,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