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然这样的话,学姐你就把真正的事情说给我听嘛?毕竟藉由将事情说给他人知道,才能够抒发掉压力不是。」
「你知道吗。要是说出来,我又得再次回想起那些事情,反而会让我越来越火大的。」
叶樱这么说着,再次将视线落在学生会的资料上。然而,
「啊——真是的——话虽如此,但我这三年以来……辛辛苦苦所造就的战斗成果……」
她立刻又小声地开始发起牢骚,
「那个瓦楞纸男,下次要是再碰到的话我绝对要把他抓起来逼问各种事情。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逃掉了。」
对于叶樱所发出的声音,一护装得像自己没有察觉到一样。
◇◇◇
(哈啊,真的超想睡的……)
年老教师那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犹如念经一般阅读教科书的声音应该是原因之一吧。
从窗户外头照射进来,春天的午后那温暖的阳光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这股睡意的最主要成因,恐怕还是昨天的「那个」吧。
高速剑——虽然早就听说会造成身体的负担,但他原先并没有想过会连在日常的世界中都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就是阿特罗波斯所说的『虽然帮你重新构筑了在这一边的世界专用的身体,但作为身体根基的部分还是贷加——也就是一护你的灵魂自身,因此,倘若在这里的世界受到伤害,在一护你们的世界里的身体当然也会有所反应。最容易理解的说法,大概就是倘若在这边的世界死掉了,位于那边的你也会一起死去』这件事吧。
虽说跟昨天的状况比起来已经轻松了许多,不过全身上下肌肉酸痛的痛楚,以及疲惫感仍是颇为难受。
尤其最为严重的是精神上的疲劳,要是一个不小心,仿佛自己就会立刻失去意识。
这么一来,就算是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还能够过着正常生活作为前提,也得好好考虑一下高速剑的使用时机才行了吶。
毕竟若是因为这个影响而尽是在课堂上打瞌睡,进而导致成绩下滑之类的状况的话,自己正在挑战圣塔的事情败露给妈妈知道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想,妈妈她是绝对不会谅解我踏入圣塔之中的吧。)
总而言之,现在必须想办法熬过这堂宛如拷问一般的课程才行。
新学年的新学期才刚开始不到一个礼拜,现在就打起瞌睡,不管怎么说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象话吧。
因此,基于即使要勉强自己也必须让这股睡意消除,他笔直地挺起了背。
『若是保持着紧张感,不用多久就会清醒过来了吧』就在他这么想着,将注意力集中的时候,
——嗯?
一护感觉到自己的背部正被一道视线死死盯着。
虽然一开始他只是认为『大概是错觉吧?』,然而即便过了五分钟、过了十分钟之后,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依然是没有消失。
一护的座位,位于最接近窗边那一列由后方数来的第二个位子。也就是说,坐在一护后头的仅仅只有一人而已。
牧野池淡雪。这是坐在他身后的女孩子的名字。
那是将一头与她名字相称的浅白金色长发绑成了双马尾,有着如同陶瓷娃娃一般白皙肌肤的女孩子。
由于她那极为清秀的面容,在开学典礼当日受到了以男生们为主的注目,不过基本上她跟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交集,与人的对话也仅会说出最低限度的所需话语,感觉就像是彻底张开了一道屏障似的,如今也已经没有强者敢再与她搭话。
在一护脑海中与她对谈的记忆,也就只有于开学典礼当天跟她打了一声「请多指教」的招呼而已。
而且,由于那句话并没有收到答复,因此他还得烦恼着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对谈。
直到昨天为止,他都不曾感受到这样子的视线。
(我是对牧野池同学做出了什么事吗?)
即便试着去思考,也想不出任何的所以然。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自己跟牧野池同学她根本就没有交集。
(这么说来,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吗?)
虽然想要试着确认,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实在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上试着回头的勇气,更没有办法对她说出「找我有什么事吗?」之类的提问。
(不过,这种感觉,她绝对是在盯着我看吧?)
结果,从身后所感受到的那道视线,直到课堂结束之前都一直扎在他的身上。
◇◇◇
东京圣塔伫立于新宿中央公园之中。从池袋车站搭乘山手线到新宿车站,接着再换乘大江户线经过一站的都厅前车站是最接近此处的站。
这附近原本就属于满是高楼大厦的街道,是个以东京都政府为中心,到处林立着有名的饭店、高级公寓大楼、以及复合式商业大楼的地区,而由于圣塔的出现,使得此处的发展更为繁荣了起来。
为了由首都圈之外或是从海外前来挑战圣塔的人们,大量打造了长久居留专用的招待所与大规模的投宿设施等建筑,而除了新宿车站之外,也增加了从池袋、涩谷、上野以及东京车站等大 型终点站行驶的直达接驳巴士,以东京都行政为中心的交通路绿同样也像这样被强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