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要回去了,梅塔碳你要怎么办?”
“我也要回去了。”
梅塔碳从花坛的边缘站了起来。
“你有地方去吗?”
“肯,肯定有啊!好像是在那边”
“我家也在那边”
梅塔碳拿起包,在公交车站排队。我也排起了队。
不久,公共汽车来了。
梅塔碳从铝饭盒里拿出硬币,得意地装进了运费箱,连我的份儿也付了。
“不用跟我客气”
“哦,哦…”
坐在后座的梅塔碳看着手掌上的零钱。
“今天的工作赚了八十日元。这样的话,也许能做到那件事。”
她打算做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有规律的呼吸声。
“呼——、呼——”
看了看身边,梅塔碳已经闭上了眼睛。
“…….”
我也闭上眼睛。
神秘演说使我内心沉醉,梦一般不可思议的影像在心中浮现又消失了。
长着猫耳朵的美丽女性。把手贴在腰上的不高兴的少女。我曾经在关于梦想的杂志上看到过,梦中出现的人物是什么的象征。那么,那个伴随着感情颤动的猫耳朵和尾巴,到底象征着什么呢?那个女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又究竟是为什么呢?从车窗外射进来,透过眼睑不断刺激着我的这道光,又是象征着什么呢?
在入睡之际,对疑问的回答,一个一个浮现又消失。那些答案超越了语言的高度,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在心中短暂的理解,就立刻消失。
“咕一、咕一、咕一、嘎一(呼噜声)”
一半在梦中,一半在公共汽车中,在梦与现实混杂的地方,隐约听见隔壁的呼噜声。
## 4 拜访耶麻川庄
公共汽车的自动语音吵醒了我。
我按了下车按钮,摇了摇身边打呼噜的少女的肩膀。
像再启动的机器人一样,依次活动伸展手臂,头,肩膀,脚关节,揉眼睛确认了电子显示屏。
“我也在这里下车哦。”
公共汽车停了。我和梅塔碳朝着住宅街的黑暗进发。
走在零星的路灯下。
“在这边”
梅塔碳在药店拐角处拐弯。和我回家的路相反,但我打算要送她到家。也转向那边。
“哼~哼~哼~”
侧耳倾听着梅塔碳哼着的歌,走了一会儿,经过了晚上的公园。
“好怀念啊,这样的气氛”
梅塔碳走进公园,穿过树枝覆盖的黑影。我扶起被树根绊倒的梅塔碳。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游乐设施。梅塔碳接近了滑梯。滑梯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照出她脸的轮廓。那个轮廓让我感到很怀念。
梅塔碳趴在滑梯上。无视了她可疑的举动,我触碰了滑梯的侧面。冰冷的感觉,唤起了过去的记忆。
这里是附近最宽敞、草地最多、游乐设施最丰富的公园。附近的孩子都在这里玩耍、成长。
我以前也经常和朋友一起滑这个滑梯,坐在对面的跷跷板上上下起舞。在树荫下,两人一起玩游戏机。听到了沉浸在怀念中的声音。
“文弘一!”
梅塔碳。不知不觉,移动到对面的跷跷板。她踢了下地面,浮向空中,之后被重力吸引着掉下来,如此反复着。我离开了滑梯,坐在了跷板的对面。
“嘿——”
用脚踢地面。
我与怀念的感觉一起上升又落下。面前的梅塔碳的背后,从地面变为星空,从星空变为地面。我们重复了一阵上升和下降的游戏。
穿过公园,再继续走夜路,面前出现了被绿色覆盖的高台。
“就是那个!”那里是我的家!”
梅塔碳指向了高台上建的西式民房。
我们开始攀登蜿蜒的坡道。
“哈、哈……哈、哈”
梅塔碳很快就开始喘气。在登上坡道的途中,她好几次停下脚步,手扶着膝盖整理呼吸。
我发挥互相帮助的精神,拉着梅塔碳的手。梅塔碳弯着身子,以差一点就要倒下的极限的角度将体重压在我身上。
“哇,好重”
我换了思维,绕到梅塔碳的背后,双手推起她那巨大的背包。
梅塔碳把体重托付给我,身子向后靠着往前走。仰望夜空,完全进入了放松模式。
“星星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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