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阿夜小声地自言自语,不让任何人听见。
阿夜呼唤了少女的名字,那人过去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
在学校与「神隐」犯人交战后的第二天,放学后,阿夜按照预定前往北区打工,在刚好晚上七点完成御堂羽流请他整理仓库的工作。
「所以,你后来决定怎么做?」
阿夜整理完毕正要打道回府时,羽流跟平常一样眼睛盯着手边的书本问他。
「你不是不会干涉我与克萝诺的动向吗?」
「那是《和平协会》的方针吧?我是以你的雇主的身分在问。」
还是一样这么任性。
不过也只能说很像羽流的个性。
「你的工作我会尽可能继续做下去。这样还有意见吗?」
「《正义派》的歼灭部队不是出动了吗?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我真的得找新人来顶替你,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羽流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对阿夜的行为无言以对。
「老实地说『我在担心你』,男人会比较高兴喔?」
「你误会了。」
羽流阖上书本站起来,边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钥匙,边往门口走去。阿夜知道她要锁门了,也拿起制服外套跟在她后面。
「你觉得我太看轻自己了吗?或许真是如此。那点程度的敌人,只要冷静面对,应该可以更轻松地击败。」
阿夜故意这样说给她听,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
羽流冷静地回答。
「什么意思?」
「我是现实主义者。在这个凪市里不管有谁被伤害,只要我处理不来,我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并且也不会期待有人出面解决『神隐』。而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羽流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完后,转过身来,注视着阿夜。
「平常的你好像也是这样.但实际上不然。你是个假装自己是现实主义者的理想主义者。你没有继承既是凪市守护神也是正义使者的神木凪家业,说它们不合时宜。但,其实你很想成为正义使者吧?」
「…………」
「否定事物的人,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真的不喜欢那种事物的人;另一种是,因为自己做不到,就故意摆出否定态度的人。这种人嘴巴上说『无聊』『没甚么大不了』,其实比谁都希望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开门见山地说了。我觉得如果是操纵那些机械兽的『神隐』犯人,你还勉强应付得来。但是,跟《正义派》的干部级人员交手就太离谱了。」
「那些人有那么可怕吗?你好歹也算是机械的眷属吧?」
「就算是眷属,如果等级不够高跟一般人也没太大差别。更何况我的『世界』只有探索能力,即使与《机关管制》并用,也没有多大的战力。」
「你说你是机械的眷属,可是好像不怎么喜欢机械?」
「就是因为我是机械眷属啊。如果小时候就有人告诉你,你原本是异世界的居民,真正的身体是机械人偶,你作何感想?恶心死了,想不讨厌机械都难。」
羽流说,她的侧脸看起来有些脆弱。
「加奈加讲话不是会混杂一些敬语吗?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觉得自卑。我们是以人类的身分,为了取回日常生活而战。我们能做的顶多就只有这些。你真的知道自己能做甚么吗?」
「…………」
「而且,那些人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我使用自己的『世界』查探了一下,但始终抓不到本体的小辫子。这人很危险。」
「也许他只是个胆小鬼吧?」
「胆小鬼才是最可怕的。例如像我这样。」
说完,羽流继续向前走,前往仓库的出口。
「说到可怕,我们的会长也不输给别人就是了。我想在跟你谈话的时候,她很可能已经预测到这样的发展了。所以,才会叫那个人——」
「……什么意思?」
阿夜正要追问下去,
「喂,阿夜,工作结束了没?」
克萝诺的声音与敲仓库门的咚咚声一起传来。
由于不知道甚么时候会遭到敌人袭击,为了以防万一,他才告诉她这个地址,但是——
「你的主人在叫你了。真是,工作结束了还是奴隶,你的奴性真是深入骨子里了。」
「两边都是你们害的吧!」
羽流不回应阿夜的吐槽,脸上浮现出调侃他的笑容。
「你迟迟不回来所以我来接你了,奴仆。赶快回去准备进行吧!」
看到走进来的克萝诺,阿夜只觉得无言以对。
◆◇◆
我们需要训练。这是昨晚克萝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