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故乡在这里,那么照道理来说,忍四百年前来到日本时,必然也是踏上这附近的土地。
不过,忍肯定从来没说过这种事。我转头看向抱著我的忍。
「?」
妖艳的她,只露出毫无稚嫩气息的表情歪过脑袋。
……歪什么脑袋?
因为已经毫无稚嫩气息,所以看起来好蠢。
外表成为大人,内在肯定也同样长大成人才对,不过基本个性似乎很难改。
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尤其这家伙可以将手指插入脑袋自由消除记忆(而且可以回复),所以讨厌的事或是想忘记的事,她或许真的不记得。
「顺带一提……」卧烟如同补足般说。「勉勉强强却细水长流延续下来,旧名沱白神社的北白蛇神社,在大约十五年前消灭。这部分记得我说过了。忍小姐第一眷属的『他』……『他』的『灰烬』成功返乡,结果将神社境内聚集的『脏东西』连同神一起吃掉,所以担任代理的蛇神就此灭绝,被吸收之后成为『他』复活的助力。不过这也成为后来的远因就是了。」
「……我听懂了,但还是很难相信。」
我说出率直的感想。
不,若问我是否真的听懂,我没有自信。或许我依然一无所知。
绝对不是还留有任何疑问。
反倒认为这一切都符合逻辑。
不过,这种符合逻辑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总觉得像是被某人放在手掌心玩弄般不舒服。
斧乃木也说过,如果这是某人的手掌心,那么是谁的手掌心?卧烟?小扇?还是另有他人?
「历历,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这种思考方式反了喔。就你看来,刃下心昔日来到你住的城镇,或许是难以置信的偶然,不过就我这样的第三者看来,正因为是刃下心昔日前来的城镇,所以必然造就现在这样的状况。不过这部分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啦。」
「…………」
这我之前也听过。忍造访这座城镇,是化为灰烬的死尸累生死郎叫来的。
那么,这确实是必然,我与忍在这座城镇相遇也是必然。
经过四百年,街景终究也大幅改变,即使忍个性小心谨慎,要他察觉这里是昔日造访的土地也是强人所难。毕竟完全没有湖泊的痕迹。
「正因为这样的经纬,所以解决眷属的事件之后,我才想让忍小姐成为北白蛇神社的新神。」
卧烟取出刚才塞进口袋的符咒这么说。
「民众原本信仰的不死水蛇,就是由她取代的,所以基于负责的意义,该说量才录用吗?我认为她非常适任。总之只要那个气袋没填平,这座城镇就会一直连锁发生骚动,没有平息的一天。咩咩那家伙选择将臭东西加盖扔著不管,但我是重视预防胜于调查的专家,想进行更基础的工程。为了重建毁灭的神社,我想竖立一根柱子──竖立一柱神明。可惜被坚拒了。」
卧烟调侃般说。
虽然她说得像是调侃,不过关于这件事,至今也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我拒绝让忍成为神所造成的损害无从计算。
「如果您一开始就这样有条有理说明清楚……」
我话只说了一半。即使卧烟有条有理说明清楚,我应该也不想把那张符咒用在忍身上吧。
不是因为忍不适合成为神。
说到适不适合,忍在短期间内,而且虽说是假扮却也尽到神的职责,应该可以说她具备足够的资质吧。
单纯只是我不想让忍成为神。
不惜强迫没意愿的忍,也要平定这座城镇的骚动,这样的和平没有意义……我只是提出这种一厢情愿的理由罢了。
而且,这个一厢情愿的理由至今也没变。
即使卧烟有条有理说明清楚,我也会不讲理坚持下去吧。因为即使像这样实际听她说明,我也完全不想让忍吞下那张符咒。
「对吧?历历。」
「……可是,不然要怎么做?应该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事到如今又讲这种事?既然您认为讲了也没用……」
「坦白说,历历,原因在于如今并不是讲了也没用。现在要不要休息一下,清楚表明彼此的意见看看?」
「表明?表明彼此的意见?」
「也可以说目的。或是目标理念。」
「…………」
我想起黑仪昨天说的话。
世界上最恐怖的人,就是摸不清目的的人。卧烟伊豆湖正是这样的人。
她愿意主动说明自己的目的?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但因为过于求之不得,所以戒心先起了反应。明明绝非敌对,为什么对话的时候非得这样提心吊胆?
卧烟明明不是我的敌人才对。
不过,听到卧烟接下来的说明,我稍微明白了。
她是这样说明的。
「我想,历历的理念和我的理念不合。忍小姐的意志以及八九寺真宵的意志也绝对没统一。虽然像这样促膝长谈,但我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