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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没有做错。
大概是止血的效果,我这句话神奇地说得很清楚,听到我这么说,小扇脸上恢复笑容。
不。
这也是第一次。是她至今从来没展现的一种表情。
有点害羞,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您……真是愚蠢耶。」
「也不算愚蠢喔。」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是我也不是小扇,是第三人的声音。
往声音的方向,也就是往小扇进入教室时打开的那扇门看去,位于那里的同样是我难以置信的人。
刚开始我以为是月火回来了,不过位于那里的人,和我那个外表姑且算是可爱的国中妹妹截然不同。是夏威夷衫。
身穿夏威夷衫的中年大叔。
「不能小看。你终于为自己而战了。阿良良木老弟,我很尊敬你喔。」
他就这么咬著没点燃的菸,吊儿郎当地这么说。
忍野哮咩这么说。
「…………!」
我以为是幻觉。以为我临死之际,看见不可能位于这里的男性幻影。不过,压在我身体下方的小扇也一脸惊讶地看向相同的地方,所以这绝对不是称心如意的妄想。
不对,既然我和小扇是同一人,那么也可能在极限状态看见相同幻觉吧。
如同在沙漠寻找绿洲时,称心如意地看见海市蜃楼。
不过,那个不良中年人的身后,摇摇晃晃走出一个像是初生小鹿……更正,像是濒死小鹿般双腿发软的第二人。看见这个人,我就知道这不是我称心如意的妄想或是海市蜃楼,单纯是合理努力的结果。
努力的结果。
像是随时会趴倒在地,气色很差,这么远都看得到黑眼圈,身穿的厚重衣物也破破烂烂,总之全身上下从内到外消耗得不成人形,头发黑白相间的女生──羽川翼付出超出常轨的努力所获得的成果。
「连续熬夜十天终究好难受……」
不过羽川这么说,并且挤出最后的力气,朝著压在我下面的小扇硬挤出倔强的笑容,挑衅地笔直指过来。
「我赢了。」
她说完之后倒下。
倒下的力道强烈到我还以为她死掉了,不过看来只是睡著而已。
「不会吧……羽川学姊真的带他过来了……从南极大陆带来。她是用什么交通手段啊……」
小扇以几乎快听不到的微弱声音,轻声这么说。
唔唔?南极大陆?
南极大陆。
例外的怪异,全盛时期的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也无法存在,非得离开避难的极寒土地。绝对没有怪异的场所。
换句话说,就是专家绝对不会去的场所。
她说的逆向思考……是这么回事?
我们总是去忍野可能会在的地方找,但是不应该这么做,而是要去忍野可能不会在的地方找。是这个意思吗?不是「藏树木最好的地方是森林」,而是「将树木藏在海底」这种道理。
虽然是这种道理,不过以一般人的心理,找树木确实会到森林里找。除非是羽川,否则不可能会到海里找。
我哑口无言地如此心想。
既然这样,黑仪,羽川说的不是「This is a pen」,是「Dépaysement」。【注:超现实主义的错置手法。】
那么,她之前说的两个候补地点,就是南极大陆以及另一边的北极吗?二分之一的机率居然被她成功猜中,找到忍野,而且提前一天回国。
「那个人脑袋有问题。」
这应该不是在说那头黑白相间的双色头发吧。堪称是忍野扇对羽川翼的败北宣言。
回想起来,小扇打从一开始就在提防羽川。
既然是黑羽川与黑历历的关系,就可以理解她们为何不合。
卧烟与八九寺认为「扇」这个名字来自「Fan」,认为这是牵强附会的解读方式,不过我事到如今才发现,这与其说是牵强附会不如说是后设,是推理小说的误导手法,正确来说应该是朝著「羽」架立防御用的「户」而成为「扇」。
这样的戒心,尽可能预先准备的对策,即使有效也只能稍微拖延时间,依然像这样徒劳无功被突破。
羽川翼,你究竟多么羽川翼?
「阿良良木老弟。」
久违重逢的忍野咩咩,连看都不看倒在一旁的羽川一眼,笑嘻嘻地说。
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对我说。
「你粗鲁推倒『我可爱的侄女』是想做什么啊?真是的,阿良良木老弟精神真好啊,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啊?都已经有女友了,怎么可以对同校的学妹毛手毛脚呢?」
在这种时候还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好歹知道现在不是这种场合吧?我差点就如此吐槽,就像之前在这间教室你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