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她仅止于这样回应。
不过她这样同情,我就某方面来说不知道如何应对。
何况就算她慰劳我说「辛苦了」,但是这一切还没结束,这应该不用强调才对。我还不知道卧烟的详细计画,但我肯定得在计画里尽到某些职责。
「也对。想到金发萝莉奴隶或是八九寺小妹的状况,肯定是这么回事吧。尤其是八九寺小妹,实质上等于是成为卧烟小姐的人质。」
她的说法令我不以为然(「萝莉奴隶」这个说法也令我不以为然),不过听她这么说就发现正是如此。
可以说一点都没错。
「总之,说到欠不欠的问题,你现在应该是欠人情的状态,所以非得还这份人情吧……就像我再怎么厌恶也得付钱给忍野先生一样。」
说真的,你到底多厌恶啊?
太厌恶了吧?
我甚至觉得你比以前还厌恶忍野……羽川去各地踩点让你这么寂寞?
既然这样,你已经不是和神原搭档,是和羽川搭档了吧?要叫什么组合?
「不过,人情问题始终是人情问题……但我有一个地方不懂。那位卧烟小姐究竟想做什么?是基于什么目的采取行动?是工作所需吗?」
听她重新这么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不是不知道答案。关于卧烟的目的,应该说她的目标理念,我听她以及她周围的人说过好多次。
只不过,她的目标理念太高了。
就某方面来说过于高尚,我这种小人物无法理解透彻。总归来说,她应该是想平定这个充满怪异的城镇吧,不过这样简直是正义使者。
正义。
正确。
以及因为正确而产生的错误。
牺牲。
……怎么回事,我好像在最近,而且是不久之前才讲过这种事?
「依照我昔日抱持危机管理意识……以风险管理的精神面对日常生活的经验来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人,就是摸不清目的的人。不管是任何人,不管是要人还是坏人,只要明确知道他想达成的目的,知道他的欲求与欲望,那就可以应付。但或许单纯只是大人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们这种小鬼头不一样吧。」
战场原担心地说。
她还在担心我。
这个事实令我内心过意不去。
害她心痛的这个事实令我痛心。就算这么说,但我已经允诺关于怪异的事情尽量不当成秘密,所以也不能对她有所隐瞒。
由于和我这种家伙交往,造成她非常大的困扰……要是我这么说,可能会再度落入自虐心态,变得像是被害妄想吧。
「虽然不确定卧烟小姐在和什么东西战斗……不过,她战斗的对象说不定是阿良良木你喔。」
唔。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啦,与其说有什么意思,不如说这是我的直觉……你只注意眼前事物的态度,和卧烟小姐综观一切的立场,感觉无论如何都处于对立关系。对立……说得严肃一点就是『敌对』。」
……听她这么说,我就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应该说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徒有空壳没有神的北白蛇神社,卧烟当初想要拱立忍坐镇神社当神,我反对这个方针,结果就是殃及毫无关系的国中生千石。所以如果将这件事判断为我与卧烟敌对的构图,那么完全是阿良良木历的败北,而且是留下后遗症的败北……
不过就算这么说,如果卧烟这次又想打这种主意,若是想让回复为完整形态的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坐镇那间神社,我果然同样会反对吧。
……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
到头来,北白蛇神社的前身是那座浪白公园,而且当时的地名是白沱。
如果这意味著「水蛇」,而且长蛇意味著「九头蛇」的话,与其说这是暗示或符合,应该说单纯是反映历史。
这么一来……
唔……慢著,「长蛇意味著九头蛇」这个知识,我是从哪里学到的?长蛇与九头蛇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生物才对……这是在说什么?
「……总之,我是阿良良木派,所以这方面不会多说什么,但我说几句话鼓励你吧。卧烟小姐这种俯瞰一切、综观全体的思考方式,或许比较受到多数人支持,不过,我认为人们不只需要这种思考方式,有时候也得将眼光放近一点。不吃今天的饭就在思考明年元旦要怎么过,这只能说是妄想吧?」
这番话比起鼓励更像安慰,不过她肯这么说就令我信心大增,能抱持乐观的心情面对今后的对决。但我还不清楚接下来是否要和某种东西对决,一切都还在五里雾中。
「好啦,阿良良木,既然享受完红茶,那就去唱歌吧。话说在前面,在包厢里不要点吃的喔,不然会影响到我和爸爸的约会。」
她和父亲的夜晚行程,终于也叫做「约会」了。这是哪门子的双重约会?到了这种程度,所谓的双重约会也变得像是普通的双重预约了。
「我个人会形容为双重比赛就是了。」【注:Double header,球队同一天连续出赛两场的意思。】
战场原用了这个女生很少用的棒球术语,但我们的目的地不是打击练习场,而是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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