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我依然难以拭去遗憾的感觉。
我还没办法这么懂事。
所以我期待下午的计画内容足以弥补午餐简单解决的缺憾。要是她说晚上赴约不能太累,所以下午行程也得精简的话,我终究会顾不得他人目光,不顾一切地发飙吧。
不过,战场原说她希望趁著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体验一场像是高中生的约会,这番话不是谎言。
「上午是吸收知识的行程,所以下午主要安排游玩的行程。」
她如此说明。
「开车到大一点的城市,前半打保龄球,然后喝个下午茶,后半去KTV唱歌。」
「喔喔……」
我深感佩服。
先不提保龄球,战场原不太像是会去KTV唱歌的人,所以我吓了一跳。
「嗯。总之,打保龄球是我提的,去KTV唱歌是采纳羽川同学的建议。」
「建议……」
「听羽川同学说,你好像常常和她去唱歌?这方面该怎么说,我身为女友,有一种即使对方是羽川同学也不想输的心情。」
「…………」
这样的话,绝对不是采纳建议而这么安排的吧……
既然你抱著这种心情提议去KTV唱歌,我就有点难尽情享受……哎,反正我也想听战场原唱歌,那就这样吧。
「那么保龄球呢?你是会打保龄球的人吗……?」
「升高中就没打了,不过在国中生的时代,像是和神原,或是田径社举办庆功宴,我打得挺习惯的,还创下艺术般的高分喔。所以我想久违重新试试身手。阿良良木你呢?」
「嗯?」
「保龄球。最高记录几分?」
「不,我是保龄球的初学者,记得应该是没打过……所以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教我怎么打。」
「我知道了。输的人要接受惩罚游戏。」
「不准知道我是初学者就设定惩罚游戏!」
「败者一定要服从胜者的命令。」
「这惩罚游戏太沉重了!」
整理一下吧。
今天战场原设计的约会行程是「开车移动→天文馆→参观科学馆→午餐(简餐)→开车移动→打保龄球→移动→下午茶→移动→唱KTV→解散」。虽然吃的是简餐,不过行程紧凑到让我吃得撑。
「其实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跟想做的事……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就算爱情无限,时间也有限。」
即使后续还要和父亲共进晚餐,战场原也自己设计了这么紧凑的行程。但她似乎依然有所不满,轻声这么说。
「算了。虽然这是高中生活最后一次约会,不过今后想约会几次都可以尽情约会,可以每日每夜从早到晚通宵尽情约会。对吧,阿良良木?」
「…………」
听她这么问,我当然得这样回应。
「嗯,是啊。那当然。」
不过,我这时候抱持的确信,没有嘴里讲的这么坚定。
想到接下来的事,想到忍野扇的事,我说不出任何确切的保证。
008
虽然犯下在天文馆睡著的离谱过失,不过后来没出什么大错,我与战场原(至少我是如此)成功度过快乐的时光。
说到科学馆,从初期阶段就不抱什么期待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我意外地玩得很愉快,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想。这种设施基于性质,大部分的展览内容比起高中生更适合国中小学生(或是全家福),所以我担心像我与战场原这样的十八岁来这里体验是最尴尬的年纪,不过或许该说果然是羽川建议的约会行程吧,馆内的展览令我备感充实。
这么一来,我愈来愈懊悔刚才在天文馆睡著。不过关于这部分,光是能看见战场原的珍贵睡脸,就胜过欣赏任何星空了。我就以这种方式解释吧。
当然并不是我径自觉得充实,战场原也逛得很开心。总之,这算是理科女生会有的反应,但她以前绝对不会展露内心,应该说不会在他人面前或是公众场合(连在我这个男友面前也一样)表现出开心的样子,所以对我来说,能看见她这一面或许就是无上的喜悦了。
「再逛一圈吧!」
她一反刚才在天文馆的态度,颇为强硬地如此要求,我终究不得不拒绝……明明自己订好计画却不太遵守的这种态度,对于以当机立断的判断速度为卖点的她来说,或许是长处必然附带的短处,也就是应当存在的另一面吧。
以这时候的兴致为优先接受这个提议,真要说的话或许可行,不过身为健全的高中生,在科学馆待一整天玩到闭馆只令人觉得健全过头,所以我勉强说服。
「今后要来多少次都可以。」
我说出今天成为定例,应该说成为铁则的这句话之后,战场原也让步了。
然后吃午餐。
她说要吃简餐,所以我这时候也将期待标准设定得比较低,然而不知道是否是战场原的作战,她带我进入一间看起来气氛很好的店。
她说过不是速食店,但我能吐槽的顶多只有这间店是比较适合女性光顾的咖啡厅(顾客除了我都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