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幸好听到这种丧气话的人是我。如果是战场原姊姊,她会回到改头换面之前,用满满的文具修理您喔。」
「…………」
打个不停。
感觉殴打次数已经超过人数,但我任凭她打。
「如果是羽川姊姊……大概照例会让您摸胸部打气吧,但我没这么宠阿良良木哥哥。」
「慢著,你说照例,但羽川从来没对我做这种事……为了那家伙的名誉,也为了我的名誉,可以不要讲得好像以往一直有这个惯例吗?」
不过发生过大同小异的事情就是了。
「怎么了,阿良良木哥哥?您害怕了吗?不想复活继续打造辛苦的回忆吗?您累了吗?」
她终于停止殴打,这么问我。
辛苦的回忆……我当然不想打造这种东西。
正弦说,就算我复活,卧烟也不会要求我帮忙处理什么难题,但我认为实际上没这回事(那个人利用他人的手法高明到异常),即使扣掉卧烟的事,想到我复活之后该做多少事,我难免觉得烦。
大学考试也是其中之一。
如今就算复活也赶不上考试,而且这一场地狱体验,使我觉得塞进大脑应付背诵赛目的知识全飞到九霄云外了。
只是,并非如此。
即使觉得烦,也不是感到害怕。真要说的话比较像是「累了」,却也不是。
「这么说来,您刚开始说过『这样就解脱了』,所以不想留下更多辛苦的回忆?选择不接关吗?这游戏禁止连续投币吗?」
「不,我确实有种『紧绷的线断掉』的心情……」
我看著依然紧握的蛇尾,看著蛇尾连接的天上,同时这么说。我不认为自己能正确说明现在的心情,但还是尽力而为。
「也不是没有『终于能死了』的心情。所以面对接关的选择,我并不是不感到犹豫。总觉得事到如今复活也没意义,也可以说是倦怠感……」
地狱与天堂。知道这种世界存在之后,活著的意义并不是没被撼动。
「也就是说,阿良良木哥哥宁愿就这样成为幽灵,把自己定位成在天上守护众人活跃的立场?」
「居然说立场……不,我完全没这个意思。」
「您不知道地狱多苦才讲得出这种话耶?有时间的话,真希望您参加赛之河原一日体验营。明明光是能够复活就真的相当幸运了……」
「…………」
幸运。
对,就是这个。
最先说出口的话语,是我最真实的心声。
我现在应该不是「不想复活」,而是质疑「我这种人是否可以复活」。
质疑我是否有这种资格。
「该怎么说……明明除了我,还有其他更应该复活的家伙,我这种人可以复活吗?这就是我的心情。并不是不想复活,但是该说插队、硬抢还是干涉……我觉得自己犯下打破顺序的禁忌。」
正如至今的地狱巡礼所见。
当时救忍的人,如果是死尸累生死郎肯定比较好。
救羽川的是她自己──是黑羽川也没问题。
战场原有贝木。
虽然八九寺那么说,不过千石的事件也是,如果我没多管闲事,到头来可能仅止于朋友之间的小摩擦。就算不是这样丄父给同世代的火炎姊妹处理,以结果来说或许才是正确解答。
神原所说「第二顺位」的感觉。
这半年,我感受得非常透彻。
抢功劳的人,或许出乎意料是我。
说自己是「代打」或许太过分,但「不是我也可以」的想法深植我心。
我这么认为。
即使如此,拯救她们的这个角色,我还是不会让给别人饰演吧。不会让给第一顺位或是初代的他,只要面临相同的局面,我就会做相同的事。
既然这样,在我不讲理地封锁道理之前,我应该被封锁在地狱吧?我无论如何都会这么想。
有一次,我想把生命献给吸血鬼。
有一次,我想为了羽川而死。
战场原也是,在她改头换面的现在,就算我死了,她也能活下去吧。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我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乖乖死掉才对吧?
「有喔。」八九寺说。「阿良良木哥哥拥有复活的资格。您有这种程度的资格。因为您至今的所作所为足够拥有这种资格吧!是的,我很清楚您至今的所作所为!」
「…………」
「和我分开之后的这半年,我想您各方面都很辛苦,但是以您的个性不会这样就受挫吧?您不复活的话要换谁复活?毋庸置疑,您是第一顺位!要是满嘴这种丧气话,我会讨厌您喔!」
八九寺说到这里深呼吸。
这是长台词的起手式。
我做好听到底的觉悟。无论是多么严厉、多么残酷的说教,我都做好承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