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份沉重的罪过喔,光是下地狱还不够。犯罪就要接受惩罚。」
「…………」
既然这样,就代表这部分的机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吗?虽说理所当然,不过对于正弦来说,自己附身的其中一具人偶在那里被打成粉碎,即使称不上是艰难的决定,却也绝对不是轻松的选项。
「所以,能以妖刀『梦渡』即时复活的你相当幸运喔。关于卧烟前辈没好好说明这部分就残杀你,我以学弟身分拜托你既往不咎吧。因为在地狱比较方便对你解释……」
「……哎,没听多少说明就被耍得团团转,这种事我已经司空见惯,所以我不计较,只是……」
「不用担心。」
我还没说,正弦就像是要抢先消除我的担忧般回答。
「你复活之后,卧烟学姊不会要求你帮忙处理什么难题,你不会面临这种进展。如果卧烟学姊对我说的企图不是假的,那么你只要以人类身分复活就已经完成职责。你可以认定这趟地狱巡礼是去除吸血鬼性质的短期住院。卧烟学姊应该也不想强迫大病初愈的你做牛做马。即将和敌人对决,得先消除祸根以绝后患,这就是卧烟学姊的目的。不,如果抱著恶意来解释,或许某方面来说是想拿妖刀『心渡』与『梦渡』试砍吧。」
「…………」
这种想法不无可能……应该说以卧烟的个性,她没这种想法反倒令人不安。
不过,虽然他的回答和我原本想问的有点出入,但原来不是这样啊……
跳下香油钱箱的神主,就这么从容不迫地走到天空垂下的丝线正下方,停下脚步。
然后朝我招手。
「阿良良木哥哥,走吧。」
八九寺也推我一把。这么一来,我就不得不行动。是的,不得不行动。我现在的心情正是如此。
丝线已经垂到跳起来就抓得到的高度。应该说,这东西虽然不是绳子,却也不是丝线。
是白色的蛇。
垂下来的是蛇的尾巴。
……要我抓这个?
虽然内心某处觉得要抓的不是蛇头还算好,不过说得也是,毕竟这里是供奉白蛇的神社……蛇或许比蜘蛛适任吧。
「阿良良木哥哥,怎么了?瞧您一副受惊的样子。被蛇吓到了?」
「要说没吓到是骗人的……不过对我来说,蛇已经算是一种心理创伤了。」
「若您是对千石姊姊的事件耿耿于怀,我认为您用不著这么自虐啊?」
我这里说的心理创伤,始终是曾经被蛇的毒牙狂咬到差点没命的那件事,八九寺却说出这种话,触摸到我内心更深层的部分。
「从结果来看,拯救千石姊姊内心的人是那个骗徒先生,但就算他没介入,只要多花一点时间,阿良良木哥哥还是会拯救千石姊姊吧?我如此深信喔。」
「…………」
「所以关于这个事件,您当成功劳被抢走就好喔。放心,阿良良木哥哥是最强的,我保证。」
我没有相互较量的意思……而且到头来,这也不是输赢或功劳之类的问题,不过八九寺愿意这么说是很好的慰藉。
使我觉得抓蛇也没关系。
我伸出手,抓住白蛇的尾巴。
抽动了。
居然是活的?
「关于这方面,我也支持这个说法喔,阿良良木小弟。反倒是『敌人』应该也希望如此吧。不是希望你拯救千石抚子,而是希望你多花一点时间。可以说正因为贝木的介入打乱计画,才会反常地轮到我出马。在敌人的预定计画中,你和千石抚子对抗的时间会更久,你会为了拯救她而继续化为吸血鬼。我的出马对于忍野来说是保险,不过对于敌人来说也是保险吧。」
正弦在我身旁说。
他在这个距离说话,我终究感受到不同的紧张。
「……这么说来,我还没问一件事。为什么会出现偏移?」
「啊?」
八九寺出声反应。
「没有啦,就是必须由你带路的理由。为什么在现世,在北白蛇神社被砍死的我,下地狱之后是在那座公园醒来?你说过要修正偏移,在修正之后偏移,到头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唔~~毕竟没时间了,我想过乾脆别说明这件事也没关系,不过您这么好奇吗?」
「不到好奇的程度就是了……」
不对。
我知道的。我在拖延。
拖延抓著这条白蛇升天的时间,拖延复活的时间。
不断往后延。
「可是,我会好奇。既然你说多亏你而修正完毕,偏移什么的我不在意了。不过,如果你知道那座公园叫什么,希望你告诉我。那是我和你初遇你的公园,我却还不知道正确的念法。」
浪白公园。
不知道要念「NAMISHIRO」还是「ROUHAKU」。
八九寺说过两者皆否,不过老实说,我想不到其他的念法。就算当成国语测验,这一题解读题也太难了吧?如果勉强要找其他念法,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