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晨。
……学妹在我考试当天的清晨来我房间玩,究竟是基于什么原委?这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最近只要是关于小扇的事,我都觉得不用刻意追究。
总之认定她神出鬼没吧。
如果是这个女生,就算早上起床发现她睡在我床上,我也不会吓到。
「求刑……我会被判几年呢?」
「天晓得。或许是死刑喔。」
小扇不开玩笑地说。不,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那么,我今天先回去了。只要还活著就后会有期吧。」
「嗯……小扇,回家路上小心喔。」
「这不需要学长叮咛。」
她说完就要离开房间,却在握住门把时忽然转身。
「还有一件事。」她说。「阿良良木学长,到最后,忍小姐有把第一个眷属吃光吗?」
「嗯……慢著,我不是这么说过了吗?」
「没吃剩?」
「嗯,没吃剩。」
「甲胄也是?」
「!」
「不只是满溢而出,可能成为怪异火种的『脏东西』,决战时脱掉的甲胄各部位……也确实吃掉没忘记吗?」
「……吃掉了。」
应该……或许……有吧……我越说越失去自信。
我不记得。
依照事情进展,我认为不可能没吃……不过,先不提只以甲胄出现在补习班废墟的那时候,但在决斗的那个时间点,甲胄已经只是普通的护具……
我朝自己的影子一瞥,然后反问。
「……这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不过应该需要吧。」
小扇笑咪咪地说。
看起来不像在讨论严肃的事,始终只是和感情好的学长闲聊。
她绝对不改这种立场。
「因为……那套铠甲也是初代怪异杀手的『血肉』,是他的『骨身』吧?既然这样,要是将那套铠甲熔化重新锻造,或许可以再制作一把妖刀『心渡』吧?不只如此,说不定连小太刀『梦渡』也……」
小扇说。
……「梦渡」?
那是什么……我听过这个名字。
记得好像是和「心渡」成对的刀?但也已经在四百年前遗失……忍也没有收进体内……嗯嗯?
复制品?
「如果我是卧烟小姐,应该会在铠甲被忍小姐吃掉之前回收吧。艾比所特兄或许意外是为此被找来的。虽然不是『北风与太阳』,不过当时决斗的规则,也可以说在引导初代怪异杀手脱掉铠甲……总之,这部分有想像的空间。阿良良木学长,您认为呢?我想徵询您的意见。」
「……卧烟小姐没理由这么做吧?我认为忍很自然地连甲胄都吃掉了。嗯,我觉得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阿良良木学长这么觉得,那么肯定是这样吧。毕竟阿良良木学长的多心是最可靠的东西。哎呀哎呀,抱歉老是在问问题,肯定惹您不高兴吧?」
「怎么可能。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应该可以抱著好心情应考。」
「这样啊,听您这么说,我心情也舒坦多了。那么,我至少也为阿良良木学长解答一个疑问当谢礼吧。」
「啊?我的疑问?我的疑问是……什么?」
「死尸累生死郎。」小扇说。「这是初代怪异杀手的全名。阿良良木学长果然也想好好记住情敌的姓名吧?」
然后,她离开我房间了。身为绅士,我或许应该送她走出玄关,但她突然说出「他」的全名,使我错失送她离开的机会。
「…………」
死尸累生死郎……连姓名都这么帅?
与其说无可奈何,不如说无计可施……
即使「可以抱著好心情应考」不完全是客套话,但她在最后扔了一颗天大的炸弹给我。
伤脑筋……这么一来,我真想顺便去参拜一下。
参拜的例行公事,我原本打算只在今天取消一次,但因为小扇在清晨,应该说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访,所以现在还有时间,既然这样,去考场之前先到北白蛇神社一趟吧……即使是没有神的神社,应该也可以求个吉利吧。
我如此心想,进行出门的准备。
忍最近完全回到原本的作息,切换成夜行性,所以这个时间已经在我的影子里熟睡。小扇似乎是抓准这个时间造访阿良良木家。
我换好衣服来到走廊一看(我直到刚才都穿睡衣,羽川在八月穿的那套),斧乃木理所当然般站在那里。
她依然穿著睡衣。
月火的浴衣套在她身上很宽松。
不,看她以浴巾包著湿头发,应该是刚起床冲完澡。她穿著浴衣,所以是出浴女童。明明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