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北。就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一如往常的演变。
但是只有这次我不能输,也不能被砍,更不能停止前进。
我以神原的鞋子继续踏步。
大概是尺寸依然不太合,这一踩使得一只鞋子脱落,但我不以为意,继续踏出另一只脚。
朝著前方手握大太刀的铠甲武士奔跑。
不,脱掉铠甲的他已经不是铠甲武士。一边跑一边架著大太刀冲过来的他是突击武士。那么赤手空拳的我是落魄武士吗?
距离一口气拉近。
我跑一步,初代怪异杀手就跑三步。彼此拉近到攻击间距。
「哈!」
他高举大太刀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或是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放声大笑。
高举的刀,朝我的肩头劈下。毫不留情完全发挥吸血鬼眷属的臂力劈下。
不只是我,感觉连操场都要劈成两半的一刀。
实际上,就算真的变成这样也一点都不奇怪。没变成这样反而奇怪。
说到没变成这样的原因,在于他是吸血鬼,我是类吸血鬼。
初代怪异杀手从四百年前被吸血至今依然是吸血鬼,我只在春假的短短两周成为吸血鬼。就是这样的差距。吸血鬼资历的差距,造成结果的不同。
剁成碎肉也会复活,烧成灰烬也会复活,一直持续不断地活下去,不死之身的顶点,无从颠覆的不老不死。
我们两人的根源──忍曾经亲口这么说。
吸血鬼的防御力绝对不高,因为不死的特性就是防御。
换句话说,虽然不知道他还是纯粹的人类、纯粹的战士、纯粹的专家那时候是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的他,以吸血鬼身分活在黑夜的他,在黑夜战斗的他,完全不在意「防御」。
不顾自己的安危。
实际上,在补习班废墟,他也完全没闪躲神原的拳头与擒抱。脱掉甲胄的现在也一样。
他如同要将操场劈成两半,尽可能高举长长的大太刀。如果是这把妖刀,明明不用举那么高,光是稍微伤到我就能分胜负了。
我趁著他高举大太刀导致门户大开时,将「那个」贴在他身上。
全力奔跑的我无法完全煞车,所以看起来像是擦身而过的时候以掌打反击。
总之,我把先前从北白蛇神社撕下来的符咒,贴上去了。
「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大笑从中途变成哀号。
他逼不得已,放开高举的大太刀。
这是当然的。
这可是足以将我五百万圆债务一笔勾销的灵验符咒。而且追根究柢,是用来防止初代怪异杀手复活的符咒。
这样的符咒直接贴在他的身上,不可能无效。
何况初代怪异杀手如今脱掉保护他的铠甲。
「咩咩的……啊啊,原来如此。」
卧烟小姐的声音。
不愧是专家,看来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惊讶。这真的出乎我的预料。我原本设定只要砍中一刀就胜利,你居然曲解成只要摸到一下就胜利……!」
不。
不是这么回事,请不要这样。
我可是赌命在努力,所以请不要说风凉话。
只是,我在北白蛇神社等待夜晚决斗的这段时间,和神原跳舞玩乐想吸引忍走出神社的这段时间,察觉贴在上面的符咒。这是当然,是必然,因为来神社贴那张符咒的就是我与神原。
不过,在另一个时间轴,在我与忍一起旅行经过的另一段历史,那座神社贴的符咒是另一张。
虽然结果相同,效果却不同。
那张符咒功能非凡,具备怪异性质的我与忍甚至碰都碰不得。既然这样,将符咒贴在神社的应该是神原的「右手」吧。
我知道个中意义。那个时间轴的阿良良木历与忍野忍,没有和这个时间轴一样建立良好的关系。
这是「那边」历史的意义。
假设在「这边」的历史也有意义,那么符咒就可以回收再利用。可以撕下来贴在其他地方。
即使是那个似乎看透一切的男人忍野咩咩,应该也没料到会进行这种决斗。而且「撕下这个带走,应该能用在某些地方吧?」这个点子是神原出的。
如果卧烟小姐设计的不是这种决斗方法,这张符咒可能完全派不上用场,而且当然不是只要一掌贴上去就分出胜负。
我捡起他落下的大太刀。
恐怖的怪异杀手妖刀「心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