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的感觉迅速钻进秋千下方。
……唔哇,超恐怖!
比怪异还恐怖!这是什么?
秋千明明荡得不是很快,不过硬物在眼前数公分处前后摆荡,原来具备这种魄力!
钟摆的速度不是取决于重量,而是长度,不过秋千可以依照手抓的位置,在某种程度下控制速度。忍故意藉此控制缓急,扰乱我的视野。
虽然是纵向,却总令人觉得像是斩首镰刀摆荡的行刑工具。这样的话根本看不到幼女或任何东西吧!
忍将我送进这种位置,究竟想让我做什么、理解什么?虽然现在才想到,但我认为忍想说的惯用语不是「熟能生巧」,而是「百闻不如一见」……嗯?
我在这时候察觉了。
我一边对抗硬物在面前摆荡的恐惧,一边将动态视力发挥到极限,忽然间察觉那个东西。想到这时候的我只有普通人的视力,我能发现算是了不起了。即使身手只有六十二分,视力应该可以评为二‧〇吧。
秋千背面贴著一张大头贴。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专家卧烟伊豆湖小姐,在上头摆出可爱的姿势。好年轻。
而且她在这张贴纸亲笔写下这行字。
「变更→北白蛇神社」。
015
北白蛇神社──至今提过好几次,是我们城镇小山上的某座废弃神社。崩塌的神社与老旧的鸟居依然就这样弃置没清除,反过来说,这里应该还接受某处的管理,不过就我所见,这里是完全被遗忘的场所,我不认为会有任何香客造访。
要不是忍野派我去过一次,我大概也永远不知道这座神社吧。指定这种地方会合,不愧是「无所不知的大姊姊」。
老实说,不久之前──暑假的最后一天,我与忍去过那座神社,所以是没隔几天就再度造访。
夜晚的山,夜晚的神社。
这样像是在试胆,我不太想积极前往那种地方,不过走到这一步也没办法回头了。哎,天色肯定会在我们移动的时候变亮吧。
我阿良良木历抱著这种心情,和幼女忍野忍、变态神原骏河,从浪白公园移动到下一个舞台。
原本担心神原又要求我背她的话怎么办,然而不知道是在忍面前有所顾虑,还是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回复,抑或是忘得一乾二净,总之她没开口要求。忍同样不像以往要求坐在我的肩膀上,也没有躲进影子。
忍没躲进影子,应该是因为连结还没回复,但她没要求坐在我的肩膀上,并不是在意神原的感受。忍在同行途中几乎没和神原互动,不可能只在这方面在意神原的目光。
应该是离开浪白公园时,我说的那件事影响忍的心情吧。不,她自己大概会否定,但我这么认为。
我说的那件事──也就是传话。
老实说,我直到开口都一直犹豫是否该说出来。但是这个事件已经不只是我与忍之间的问题,我想到现状就不得不说。
这样像是完全按照那个铠甲武士的剧本走,我对此不太高兴,但是在补习班废墟焚毁,我不只迷路还被猴蟹蛇袭击的现在,那个家伙的存在与讯息,我不能一直瞒著忍。
「『在下再稍微回复之后,将会前往讨回在下重要之妖刀「心渡」……『毕竟借了四百年,最好对逾期费做足心理准备啊』。」
忍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复诵。
「那名武士是这么说的?」
「嗯……然后他大笑离开。」
「怎么笑的?」
「啊?」
「所以说,他是怎么笑的?重现一次。」
「…………」
要我重现?
这真是强人所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这种感觉。」
「嗯。」
我自认重现得很完美,忍却连笑都不笑,反倒是板著脸,就只是默默思考。既然提出要求,就应该负责任回应一下吧?我冒出这种心情。
「忍,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我耐不住沉默,想说出我首先想到却应该不可能的可能性,忍却制止了。
「别在意。」忍说。「不可能。这只是谎言。」
「你……你说这是谎言,可是……」
「那个男的四百年前就死了,吾亲眼清楚目击。即使天地倒转、日夜颠倒,亦只有这件事千真万确。那番言词荒唐到不值讨论。」
「不,可是,忍……」
「甚至可以形容为荒腔走板。」
「不,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刻意形容为荒腔走板……」
「假设那名武士是伪装成『他』,应该是基于某种企图。」
「…………」
「或许是想让吾与汝这位大爷惊慌失措,所以别在意。只能这样了。无论对方有何种意图,那把妖刀,那把『怪异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