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了。」
斧乃木说。不疾不徐地说。
哎,要求她行事遵循脉络才是白费力气。不然她应该不会像那样扮演英雄,毫无脉络可循就来救我吧。
「太迟了。不,无论要违反和卧烟小姐的约定还是怎么做,这都是鬼哥的自由。即使因而毁掉这辈子也是鬼哥的自由。」
「咦……?违反和卧烟小姐的约定,等同于毁掉这一辈子吗……?」
老实说,我这么说的时候没抱持此等觉悟。我只是想让神原平安回家。
「我……我自认会连神原的分一起干活,这样也不行?」
「自以为是也不能没常识喔,没常识到令我火大。鬼哥以为自己足以代替卧烟小姐的侄女吗?」
「血统可以差到这么多吗……」
「即使足以代替,你也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的目的?」
「鬼哥想保护无辜遭殃的学妹吧?我懂喔,我也是过来人。」
「不准讲这种只有表面好听的话。」
你没有学妹。
不准在同一个引号里划上严肃与搞笑的界线。
「确实,听鬼哥的说法,现状比卧烟小姐的说明还要恶化,就算这么说,事到如今让那个女生回家也不算是保护她,为什么鬼哥没这么想过?」
「嗯……咦?什么意思?」
「怪异这种东西,光是看见就会被影响,光是遭遇就会被诅咒。不只如此,那个女生还摸过那个铠甲武士吧?」
「…………」
不只摸过,还打过。
虽说没成功,但神原还大胆朝对方双腿擒抱。依照「怪异都具备神格」的观念,这个行为的后果可不只是遭天谴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
神原骏河已经牵扯进来了。
不是和卧烟小姐的约定,真要说的话,这就像是和世界的约定。是想毁约也无法毁约,不可能撕毁的一纸合约。
「鬼哥,正坐。」
「嗯?」
「正坐。快点。」
「…………?」
「三秒内正坐,我讲完还剩两秒。」
怎么回事?
除非是「女童要求正坐」这种机率极低的状况,否则我没道理听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但现在正是这种状况,所以我放开斧乃木的头,听话正坐。
双手放在大腿上并拢。
「等我一下喔,很快就好。」
斧乃木一边说一边抬起单脚,脱掉靴子与裤袜。我不清楚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当场脱鞋袜,但我立刻得知理由。
斧乃木从靴子抽出脚,然后以脚底踩我的脸。
以垂直的角度,踩住我的脸颊使力。
「那个,斧乃木小妹……」
「别妄想可以回头了。」
不是粗鲁的语气。
是一如往常毫无音调起伏的语气。
「八九寺真宵的事件也一样,鬼哥缺乏觉悟。我说啊,你该不会认为人生随时可以重新来过吧?」
「…………」
「该不会认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太迟吧?该不会认为就算失败、就算大意都还有救吧?该不会认为就算搞砸也来得及挽回吧?」
「…………」
踩啊踩。
斧乃木高雅捏起裙襬,将腿抬到巧妙的角度,用脚踝踩著正坐的我脸部。
斧乃木现在踩的位置,是刚才挨神原膝踢的位置……我的脸颊是女生的腿部休息站吗?
不知为何,被人赤脚踩在脸上,和踩在后脑杓的感觉完全不同……要是将反射性地差点闭上的双眼睁大,就会发现斧乃木的裙底风光在大拇趾与食趾缝隙后方若隐若现。
在这段期间,斧乃木一直单脚站著,她这个战士身体中轴的强韧度果然不同凡响。
「人生到最后是零和?哈,都已经死掉了,当然会变成零吧?」
一如往常毫无音调起伏。
但就算毫无音调起伏,似乎也不是不经思考,毫无想法就说出这番话。看来我的发言触碰到她心中柔软的部位。
不过前提当然是人偶拥有心。
「那个,刚才在讨论什么?」
「天晓得……」
「在讨论我大热天穿长靴闷得湿热的脚让鬼哥兴奋起来?」
「不准使用湿热这种具体的描述。梦想会破灭。」
「放心,我是尸体所以不会湿热。」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