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能量吸取与铠甲武士,两者再怎么牵强都连结不起来。无论我或神原,肯定都要到其中一人倒下,才能抱持绝对的确信。
为什么?
年代久远,走错时代的铠甲武士,为什么会使用吸血鬼的能量吸取?
此时此地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但我无暇思考。虽说察觉铠甲武士会使用能量吸取,我该采取的行动也肯定没变。我要跑到那具甲胄的脚边,带回倒地的神原。如此而已。
虽然不确定那具甲胄的能量吸取是哪种类型,又有哪些详细的发动条件,但我管不了这么多。
不同于左手依附著怪异的神原,现在的我和忍断绝连结,连半个吸血鬼都称不上。要是中了强力的能量吸取,或许会惨不忍睹地瞬间倒下,会被吸尽精力。
但是为了刚才不惜绞尽最后力气、挤尽最后声音催促我逃命的神原骏河,我就利用这一瞬间吧。
那具铠甲武士为何来到这里?为何出现在这里?真相依然不得而知,但是神原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被我叫来,没有其他理由。
完全是被殃及的。
如果神原在这里发生什么万一,我将一辈子没脸见战场原。
我跑向铠甲武士。虽然不是有什么妙计,不过真要说的话,我脑海想像自己三秒后潇洒穿过对方脚边,抱起倒地神原的模样。可惜如各位所知,我实际的模样大多没有照实呈现我的想像。
然而,我的举动绝非徒劳无功。因为斜眼看向神原的铠甲武士,对我的动作起反应了。其实别说斜眼,铠甲武士的面罩底下根本没有眼睛,但我觉得它在瞪我。
而且它也行动了。推测已经吸取神原能量的甲胄,采取的行动凑巧同样是擒抱。如同模仿刚才的神原。
请各位想像看看,体感身躯约自己两倍大的铠甲武士从正前方擒抱。动作看起来是要抱住我的双脚,但彼此身高差距明显,所以变得像是肩撞般重击我的腹部。
这股冲击令我以为内脏全毁了。实际上就算变成这样也不奇怪吧。我现在没有吸血鬼的回复力,即使在这里断气,以此当成故事的结尾也毫不突兀吧。
不过,我或许反倒该庆幸自己没有不上不下的战力。即使是看似可以轻易打碎十枚瓦片的拳头,也意外无法重创半空中轻盈漂浮的薄丝。我甚至无法踩稳重心,就这样被撞向后方。
我撞开桌椅,不断在地上翻滚,虽然全身留下瘀青,却不像往常那样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家。说真的,我全身被打碎都不奇怪。
可恶,我什么时候被迫习惯吸血鬼的不死特性了?走遍全身的疼痛以及各处擦伤的出血,使我后知后觉体认到自己是凡人。
说来任性,暑假化为吸血鬼的时候,明明那么由衷想回复为人类,现在却想要吸血鬼之力。
为了保护神原──我如此心想,却连站起来都无法如愿。即使如此,我依然想用爬的爬回神原那里,不过从结论来说,我没必要这么做。我白费力气的垂死挣扎真的只是白费力气。
因为铠甲武士不知为何离开倒地的神原旁边,一步步朝我这里走来。
它的脚步即使和刚才的速度差不多,却没有刚才那种笨重的感觉。明明是沉重的甲胄,走起来反倒轻快如风。
是在冲撞的时候也吸取我的能量吗?不,我现在是人类,能量少到不足以塞牙缝。说来惊人,我自认在短时间内应付各种不同的怪异至今,却第一次遇上越战越强的怪异。
居然越战越强。
这家伙简直是我的天敌。
「▓▓▓▓──」
甲胄又好像在轻声说话了。但我还没能解读,腿甲就接近到一步半的距离。
我以为会就这样被他踩扁。应该和踩扁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吧。
但是铠甲武士没这么做,反倒如同要协助挣扎想起身的我,轻轻屈膝稳稳抓住我的胸口,如同收拾桌巾般拉起我的身体。
将我拉起来,和我视线相对。
就说了,铠甲武士又没有眼睛……
「你……」
我开口了。断断续续。
在教室滚动导致全身瘀青,加上腹部直接受到打击,即使不是致命伤也造成重创的样子,我如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抓住我胸口的甲胄护手,我甚至无法反抓。
「你……你是怎样?你想怎样?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之所以多话到不必要的程度,是因为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说话。而且,即使只是空气在甲胄内部回荡发出气笛般的声音,铠甲武士刚才看起来也确实像是在说话。
如果它真的会说话,如果沟通可以成立,肯定有交涉的余地。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和昔日住在这里的忍野咩咩一样和怪异对话,但是那个家伙肯定会这么说吧。「突然这么起劲,活力真好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这样。
到头来,先出手的是我们。
神原是为了保护我而采取行动,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换个角度来看,铠甲武士敲门之后很有礼貌地进入教室,这边却突然朝它挥拳。
铠甲武士对我们进行的攻击,就只有我刚才挨的肩撞,而且他现在的动作,其实也可以解释成要帮忙拉我起来……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