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 第四话 忍‧铠甲 上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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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忍野扇就好了。总结我高三这年的后半战来述说时,我实在不由得这么心想,忍不住这么想。她从第二学期转学到直江津高中一年级之后的所作所为,究竟将我的青春捣乱、抓毁到何种程度,应该无须刻意多费唇舌吧。这部分只要以一句话来总结:没有忍野扇就好了。

  只是我也很清楚,这是我任性的想法,是大忌,是逃避责任的丢脸行径。我明知如此还是这么说。什么叫做「没有忍野扇就好了」?不用说,我早就自觉这毫无异议是愚蠢又粗暴的言论,脑中冒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想自杀。到头来就算没有她,我高三生涯的后半战即使不会和现在一样,也很难想像会有多大的差异。我的行事风格原本就在逞强,很明显迟早会达到极限。各方面的专家不是早就严重指摘过我了吗?我却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不上不下半途而废,没抱持觉悟踏出脚步,坚持打迷糊仗直到现在,我如此优柔寡断,反正肯定得在某处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因果报应发生在我身上是一种必然,不是超自然现象,是伴随著既定完整性的事态。

  不是忍野扇的错。

  是阿良良木历的错。

  就算这么说,如果没有我,如果我这个人不存在,凡事是否都会朝著好的方向、对的方向进展?应该也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吧。到头来,「好的方向」或「对的方向」是怎样的方向?那是什么?没有阿良良木历就好了──许下这个心愿能改变什么吗?如果有人这么问,我肯定会摇头。即使没有我,战场原黑仪肯定也会被不是我的某人拯救吧。八九寺真宵肯定也会被不是我的某人引导吧。还有神原骏河、千石抚子、羽川翼,所有人都会被我以外的某人拯救吧。或许手法会比我当时来得俐落。我确实介入她们的命运,但介入的人完全不必是我。她们那么优秀、那么坚强、那么柔韧,其实她们的人生不需要我这种人。

  她们遭遇的对象凑巧是我。如此而已。

  这就像是走夜路遇到妖怪吧。如同在暑假,我走在路上遇见四肢被扯断的金发金眼吸血鬼。既然这样就没什么了不起。我在成为吸血鬼之前,就已经像是一个妖怪了。

  基于这层意义,与其说是我介入她们的命运,应该说是我进退维谷的命运殃及她们。事到如今我强烈有这种感觉。

  没有阿良良木历就好了。

  或许她们才是由衷这么认为。我扭曲诸多命运至今,她们会这么认为也不奇怪。

  不。

  扭曲的不是命运,是物语。

  如今,扭曲的反作用力还击到我身上了。真要说的话,我是一颗橡皮擦,折弯的尺回复为「笔直」状态时的力道,将我这颗橡皮擦弹飞。我是不知道会飞到哪里的橡皮擦。是从教室窗户飞出去,落入花坛,之后再也没人找到而逐渐老化的橡皮擦。

  所以忍野扇是尺吧。

  笔直、正确。

  是墨守成规的尺。

  她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了做什么?我一直抱持疑问,但她肯定是以尺的身分来画线。

  画下一条线。

  接下来不行、到这里OK,她来设定明确的基准,不容许毫厘的误差。八九寺真宵与千石抚子在线的另一侧,羽川翼与老仓育在线的这一侧。如此而已。

  这条线是境界线?

  不对,是终点线。

  所以,线上的判定基准不可能模糊不清。若有例外,那就是战场。

  「不过以我的状况,与其说是战场不如说是扇形喔。因为我是扇。」【注:日文「线上」、「战场」与「扇形」音同。】

  即使是堪称是我唯一表现机会的开场白,忍野扇这次居然也厚脸皮闯入。我大致说明她是什么样的存在之后,接下来要为了终结的终结的终结而揭开一段物语。

  说来遗憾,这段物语必须从我和八九寺真宵重逢的北白蛇神社境内开始。在迈入终局之前,迈入终极之前,还剩下唯一一段非得揭开的物语,各位读者总不会忘了吧。

  坦白说,我个人希望各位忘记,更希望自己忘记。我想隐藏起来,偷偷摸摸垂头丧气当成没发生过,就这样让我的物语闭幕。

  「阿良良木学长,您想得太美了。居然想在我面前隐瞒事情,请别做这种鲁莽的行径。我是谎言与隐瞒的天敌,是拖延与缓办的捕食者。高明骗徒贝木泥舟的下场,您也不是不知道吧?如果不想变成那样就请说出来吧。说出您坚持隐瞒至今──那个时候的事情吧。」

  忍野扇说著紧贴在我身旁。精神上的紧贴。从她这副模样看来,我认为她已经熟知当时发生的事,但就算我这么问,她应该也只会装傻吧。

  「我一无所知喔,知道的是您才对,阿良良木学长。」

  一点都没错。

  我知道。非常清楚。

  但也正因为知道才想隐瞒。

  知道之后,就不得不述说。

  「说来话长喔。」我说。

  「没关系。因为我就是为此才像这样特地在上集与下集中间硬塞……更正,准备了中集的篇幅。」

  忍野扇说得莫名其妙,但我决定不追问。这种问题可能会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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