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她都没察觉!」
啊啊,没错。
在两年前的班会,我看漏真相。
在五年前的废屋也是。
六年前的儿时玩伴,我还没回想起来。
正因如此,我不能在这时候逃避,不能在这时候敷衍。
我非得面对老仓育的悲剧──老仓育的疯狂。
这样才叫做前进。
这样才叫做好好面对老仓。
「正确答案。什么嘛,阿良良木学长,您有心还是做得到耶。只凭五十个提示就得到事件的真相,您这位笨蛋还挺有看头的。」
看头。
小扇如同觉得有看头般愉快拍手。感觉像是毫不保留地赞赏。
「是的。基于这层意义,老仓学姊的母亲不是突然消失,是『缓慢』消失。因为绝食而缓慢饿死,然后缓慢腐烂。腐烂到不成原型的时候,尸体融化殆尽的时候,分解殆尽的时候,老仓学姊大概是这么想的:『我妈妈跑去哪里了?』」
小扇这么说。
如同补充般这么说。
「如同水的蒸发。记得学姊说她讨厌凭著一己之力沸腾的水?是的,不过真要说的话,她的母亲正是自己沸腾的。」
「水……」
「阿良良木学长,您养过钟蟋吗?」
小扇开心地举例,想以举例的方式浅显说明。以非常浅显的方式,说明这个悲惨至极的真相。
「我养过……我喜欢钟蟋的声音。这是我小学时期的往事。当时我拿小黄瓜喂,因为钟蟋很爱吃小黄瓜。然后,那根小黄瓜在我发现的时候就消失了,我还想说昆虫的食欲很旺盛,但其实不是这样。小黄瓜几乎都是水分,所以只是水分蒸发之后扁掉而已。啊啊,顺带一提,钟蟋吃了烂掉的小黄瓜死光了。」
小扇在最后加入没必要的恶心情报。
「换句话说,老仓学姊的母亲也是这样蒸发了。因为人体同样有许多水分。失踪与蒸发。说来讽刺,这两个词意外变成相同的意思,不过密室、房间与玄关钥匙的疑点就此得到解释。所以玄关与房间当然锁著。到头来,老仓母亲没离开过房间。不是如同一阵烟消失,是如同一滩水消失。」
「……可是,人体并非都是水分吧?『剩下的东西』呢?」
「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在提示29说过了吗?」我好不容易提问,小扇却这样回应。「既然至今没造成什么问题,应该是在清理垃圾屋的时候,连同垃圾一起清理掉了吧?」
她不在乎地说。
不在乎地说明一个人可能和垃圾一起清理掉。
「或许垃圾屋那种环境会加速尸体腐败吧。」
「换句话说……」
我问。
准备面对更恐怖的真相,战战兢兢地问。
「是以饿死的方式自杀……吗?」
「这就不一定了。虽说失去活下去的气力,但我认为不是自杀。失去活下去的气力以及想一死了之,这两种心态完全不同。不过在这里应该会分成两派意见吧。要表决吗?羽川学姊怎么认为?做母亲的果然不会选择留下女儿自杀吧?」
羽川没回应。
小扇当然不知道吧。自称一无所知的小扇应该不知道吧。
生下羽川的母亲,正是选择留下女儿自杀。
如果她知道,肯定不会问这种问题。
「我只希望……」
羽川静静地说。
平静、痛苦地说。
「老仓同学不知道这个真相,今后也永远不知道这个真相,继续活下去。」
「说得也是。能继续活下去就好了。不过当事人应该隐约觉得奇怪,觉得不对劲吧。因为她就是这样才委托你们调查。这就是她请你们找母亲的理由。她觉得不对劲,觉得自己在隐瞒某些事,觉得自己假装没察觉某些事。这三年来,她应该抱持这种想法吧。而且今后也永远如此。」
「不,只到今天。」
我说。
对小扇说,然后对羽川说。
「我来说。由我来说。我现在就回老仓家,全部告诉她。」
「咦……」
羽川惊呼一声。小扇虽然没发出声音,却也露出意外的表情。但我完全不认为自己这番话令人意外。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公所的人也差不多离开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在这里等。」
「阿……阿良良木……你当真?」
「我当真。我刚才也说过吧?我一直对老仓视而不见,长达六年以上。如同她没能直视母亲的死,我也没能直视她。正因如此,我不能继续不管她。」
我回应羽川。
「阿良良木学长,这样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喔。或许老仓学姊会比至今更讨厌您。」
「放心,她不会比至今更讨厌我。就算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