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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仓似乎认为自己的治愈速度使她失去恶整我的把柄,因为怒火无从宣泄而懊侮。
将手伸向红茶的羽川,最后没有拿起茶杯,而是回复到原本的姿势。
「看来精神很好,没什么问题。」羽川回到刚才的话题。「所以老仓同学,你明天之后还是能来上学吧?」
「……所以是来尽到班长的职责?那个……你是羽川同学?是吗?」
老仓这么问。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羽川,还是明明认识却装傻。老仓从一年级第一学期之后就没上学,至少我不认为她会详细知道羽川的威胁性……这么一来,她堪称不明就里就在面对一个极度强大的敌人。双方战力差距在旁人眼中大到好笑,不过在这种时候,战力差这么多也是问题。
因为老仓育──现在的老仓育过于软弱,极度脆弱,这边光是挥一记试探用的刺拳就可能打坏她。
「是的,我是羽川翼。」
羽川微笑回答。
……不过以羽川的立场,她不像我或战场原,基本上和老仓没有利害关系,所以应该不会出现明显对立吧。
这么一来,我就更庆幸这次和羽川一起来,但我不能一直依赖她。羽川原本希望我独自来找老仓,肯定是因为她认为这么做比较好,认为这么做绝对是为我好,也是为老仓好。
然而小扇的存在使她无法如愿,所以现在绝对不是羽川欢迎的状况。
「……是老师委托你来接我吗?我想想……那一班的班导是谁?」
「保科老师。是一位好老师。」
「好老师?有这种东西?」
老仓笑著说。我难以判断她这张表情是在笑还是在忍痛,但我认为应该是在笑。因为如果会痛,在这时候不需要忍。
看来她果然知道铁条的现况。
小扇说,老仓是因为铁条离开才来上学,看来这个推理是对的。
「我当过班长所以知道,羽川同学,你只是被老师恣意利用了吧?」
「唔。唔唔。我没这么想过,不过确实也可以这样解释吧。」
羽川回避老仓的恶意。没否定却也没肯定的这种回答,大概是现在应付老仓最有效的手段吧。连对话都不是漫无目的,真的是羽川翼的作风。
羽川刚才讲睡衣的时候说不过老仓,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可以退让的时候退让一次,给对方一个面子。
也可能是在这次的事件,羽川终于认真起来了。
相对的,老仓虽然落魄到令人不忍卒睹,但昔日也是以率领全班闻名的女中豪杰。经过这段简短的对话,她似乎察觉羽川翼不是普通的班长,不再说任何多余或找碴的话语,大概是不希望被抓到话柄吧。
追根究柢,她带我们进入房间可能也是赌气使然,不过另一方面肯定是因为这里是她的领域,是她的主场(事实上,她现在的态度比之前在教室对峙时更强势),然而她似乎发现状况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即使如此,如果是两年前还很难说,但现在的老仓完全不会在这时候撤退。
她再度将视线,也就是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瞪人的双眼瞄准我。
「所以……」她问。「羽川同学就算了,阿……阿,良,良,木,为什么你会来?」
这次她慢慢说出我的名字,以免口误。
「我不想看见你,你也不想看见我吧?记得我们现在应该水火不容才对,难道是我误会了?」
她硬是以客套语气这样问,我还以为她是小学生。
不过,我认为现在是机会。想找合适的时机应该也徒劳无功吧。在我与老仓之间,绝对没有最佳或是最准确的时机。假设真的有这种时机,也早在两年前、五年前或是六年前错过。既然这样,现在只要努力避开最坏的时机就好。
只思考老仓的事吧。
只有现在,我是为了老仓而存在。
「不是误会。但我们肯定也不只是这种交情。你前天不就告诉我了吗?」
「!」
她露出惊讶表情。
我回想起那间废屋令她这么意外?还是令她遗憾?
不过既然这样,我乘胜追击。
「小学那时候也是。」
「啊……呜。」
此时老仓采取意外的行动。她粗鲁抓起手边的红茶杯扔向我!
麻烦了。不是清理红茶很麻烦,是这个演变很麻烦。
原子笔就算了(不过当时我也中招),不过面对扩散的液体,不可能完全闪躲。
现在的我无法像是瞬间移动般闪躲。这样下去,我会被刚泡好的红茶泼到。烫伤没关系,但老仓看到我烫伤治好的过程就麻烦了,或许这次她会联想到这就是脸颊痊愈的原因。
我只有脑子这样运转,身体却没反应。就算起反应,大概也只能反射性地缩起身体吧。但我再度因为羽川而避开这个危机。
不知何时,真的不知何时,羽川往我这边接近半步,在老仓扔的杯子命中我之前接住杯子。
不对。
不是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