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感觉,但她撇头背对我们,进入走廊深处。
大步行走。
羽川将手伸到身后,关门上锁。老实说,可以的话,我希望她别锁门,方便在发生紧急状况的时候逃走,但是应该不能这样吧。
在接下来要面对老仓的局面,我必须多学学羽川这种强大的精神力。
「室内格局是两房两厅,适合小家庭。但鞋子只有相同尺寸的女用鞋两双,确定是一个人住。虽然是那种态度,不过依照空气里飘来的味道,她似乎在我去叫你的时候泡了红茶,所以准备道谢吧。」
羽川脱鞋经过我身旁的时候,迅速对我说明。
她一下子灌输这么多情报,我的大脑处理不来。刚进入玄关就掌握室内格局也太厉害了。
到头来,我没想过事前情报错误,老仓可能不是一个人住的可能性。即使是现在,羽川翼依然是全盛时期吧?反倒因为面对过去、面对自己而更加成长。事实上正如羽川所说,餐桌上已经备好红茶。
不过,很难说羽川完全猜对,因为准备的红茶只有两杯。除了坐在桌旁的老仓面前一杯,只剩下另一杯。总归来说就是没我的分。
即使是羽川,应该也没完全看透老仓对我的厌恶程度吧。但我如今也已经不在意了。
不提这个,我比较在意单调的室内。不对,不只是在意的程度,而是极度不对劲,该怎么说,室内像是在玩大家来找碴。
有桌子,不过椅子只有老仓坐的那一张。如果是故意整我而收起椅子,应该会留下羽川的分,所以大概是原本就只有一张椅子。
没有窗帘。不对,有蕾丝窗纱,但是只有窗纱。仰望天花板会发现两盏日光灯只装了一根灯管。
回想起来,明明玄关有刮泥垫,室内却没有地毯。她准备的红茶附带砂糖与奶精,还附上茶匙,看起来无微不至,却没有放在茶碟上。
此外在各方面……总觉得都缺了一点什么,如同反映出屋主的特性,不只是令人感到不对劲,也令人感到诡异。
讲难听一点,这已经超越诡异,达到凄惨的程度了。这种奇妙的感觉,羽川应该感受得比我更深入,但她完全没将想法显露在言表。
「那个……」
她开口了。
没有椅子,所以当然没办法坐,但她隔著桌子和老仓面对面。
「老仓同学,你看起来很好。太好了。」
「看起来很好?就你看来是这样?」
老仓展露自己的脸颊说。
虽然不严重,但她脸颊红肿。既然是被打了一拳,红肿也是理所当然的。被甩巴掌的战场原脸颊当然也还在红肿吧。
「说真的……那个女生到底多么会装啊?虽然我一直觉得她不只是体弱多病的内向女生……」
老仓说。
然后她看向我。如同在瞪我。
「乾脆告她伤害罪吧?趁著没消肿之前去找医生开验伤单。这么一来,校方也会取消推荐那个家伙进大学吧?」
「……彼此彼此吧?毕竟是你先出手,真要说的话,她是正当防卫。」
「是吗?」
老仓不负责任地说。以当时的状况,我确实不知道是否能主张正当防卫。与其说彼此彼此,还是比较像是两败倶伤。
我叹口气瞥向羽川,向她使眼神。不知道是否传达到了,我有点担心,不过到头来,用不著我使眼神,羽川就展开行动了。
太聪明了吧?
结果我只朝著无人的空间使眼神。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空虚的事了。总之,羽川以自然的动作朝红茶杯伸手。
视野范围有会动的东西,就会反射性地去看。这是人类的习性。原本瞪著我的老仓也不例外,目光追随羽川的动作。
我如同抓准这一瞬间,迅速绕过桌子,以食指触摸老仓的脸颊──也就是患部。
「慢著……你做什么啊!」
老仓身体顶了椅子一下,但是为时已晚。我如同蜻蜓点水回到原位。既然已经达成目的,我就不必迅速归位,不过要是停在那里,我恐怕会被她赏巴掌……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戳我脸颊啊?就这样戳两下……我们的交情好到能让你顽皮玩这种游戏吗?你想被我用什么罪名告?」
先不提戳脸颊构成什么罪名(我并没有戳两下),总之我以没戳老仓的另一只手指向老仓。之所以换另一只手,是因为刚才以安全别针刺破之后戳她脸颊的食指还在出血。不过应该会立刻治愈吧。
和她的脸颊一样立刻治愈。
「老仓,就算去找医生,我认为你的脸颊也开不成验伤单喔。」
「嗯?咦……哎呀?」
我的血液──吸血鬼的血液完全治愈脸颊,老仓对此露出诧异表情,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会这样也是当然的,她无法想像是因为我这一戳而治好。看来她将我刚才那一戳解释成在确认脸颊治愈的状况。
她不只是因为无法相信这种超自然现象,也是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认为受惠于我吧。总之,我不认为她真的想告战场原,不过那个家伙握拳打老仓确实有点过火。身为那个家伙的男友,帮忙这种程度的善后应该无妨。
「唔……肿成那样居然两个晚上就好,我的治愈速度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