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关系。只要过著毫无风波的校园生活,羽川也不会出面调查这件事吧。姑且叮咛战场原别透露比较好吗?
到头来,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对这个事件的想法……
毕竟当时的她与现在的她,想法应该也不一样吧。
「哈哈哈!」
我乾笑几声。
这是「羽川,你担心过头了」的意思,不过我似乎失败了,羽川以看见怪东西的眼神看我。在朋友脑筋出问题的时候,人们就会投以这种眼神。我不知道刚才的笑多么抽搐。
「不用担心。」
我重新这么说。
感觉应该先轻咳几声才对。
「就算我们处得不愉快,也已经是遥远两年多前的事了,我丝毫不在意。完全不在意。很高兴你这样关心,不过我就算刚才直接进教室也没问题喔。」
「唔。唔唔。是吗?」
「嗯,是的是的。对方也已经忘记我了。」
羽川做出思索的动作时,我对她打包票。不过我这么做似乎也失败了,无谓让羽川更不信任我。
因为……
「不过老仓同学刚才问我问题。她问阿良良木同学怎么了、阿良良木同学现在在做什么,阿良良木同学现在是什么样子。」
羽川这么说。
老仓完全记得我,而且非常在意我。好恐怖。我突然不想进教室了。如果不用顾虑出席天数,我甚至想直接掉头回家。
「她问阿良良木同学有没有长高、平常吃什么东西,大概几点来上学。」
「问太多了吧……」
「我认为不回答也很奇怪,所以在不痛不痒的范围回答她……」
「哪……哪些事算是不痛不痒的范围?」
「大家都知道的事。像是你在当副班长、最近变正经了……大概这些。小忍的事或是怪异相关的事当然完全没说。」
羽川说。总之,这部分算是「不痛不痒的范围」吧。
虽说不痛不痒,但是我会痛会痒。
「还有,我隐约觉得危险,所以也没说战场原同学的事。毕竟她也还没来上学。不过,阿良良木,我认为在战场原同学上学之前,你最好整理一下头绪。」
「整理头绪……」
「就是先和她讲几句话。既然是同班同学,接下来还会共处好几个月,很难毫无交集吧?」
「唔~……」
简直像是看穿我接下来打算一直把老仓当空气一样。
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在教室找到死角……
「影响班上气氛也不太好。老仓同学或许还有心结,不过既然你说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你肯定可以主动接近吧?」
天啊。
我的发言居然砸到我自己的脚。
别说接近,如果她的态度和两年前一样,她周围就是禁止进入的区域……根本不知道会踩到哪种地雷。
听说某些地雷故意不会致命,而是只毁掉脚,造成受害者更多的痛苦。
要我走这种危险禁区?
「不过阿良良木,等一下。我现在得去找保科老师,讨论老仓同学的复学手续,非得去教职员室一趟。你也一起来吧?毕竟是副班长。」
「唔……」
老仓并不是休学,所以这时候说「复学」肯定只是浅显易懂的形容方式,不过羽川暂时离开教室,我比较方便行事。何况我已经得知战场原还没上学,换句话说,现在进入教室的话,我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好机会。
千载难逢。
该在意目光的对象只有两人,我的人生还真是不可取,就算这样,现在依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郑重拒绝羽川的邀请(就某种意义来说不是郑重拒绝,只是单纯的弃守岗位)。
「我会在你回来之前,解决我和老仓的事。」我说。「距离毕业剩下半年,我想度过舒畅的青春。」
「是喔……阿良良木也成长了耶。」
羽川佩服般这么说,不过事实差很多,我这么说也真够敷衍了。而且「在羽川回来之前解决」这句预告,当然不可能成真。
004
我进入教室。一直留给老仓的「空位」,和我的座位有一段距离,因此我内心抱持某种从容。
既然对羽川那么说了(即使没那么说也一样吧),我就不能无视于老仓,就算这样,我还是可以先把书包放在自己座位,坐下来喘口气吧。我的作战是趁著这段时间观察老仓,从她的态度与气息拟定对策。这就像是「计算速度快的家伙在听题目的时候已经在思考解答」,也就是所谓的偷跑战法,我却因而吃了一次犯规。不对,没有真的犯规,因为我没能执行这个计画。
老仓坐在我的座位。
……先不提羽川是否告诉她,总之,阿良良木历坐在哪个座位,问任何人都问得到。毕竟在这个班上,前一年三班的学生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人。不对,她就算要问,也不会选择一年三班的人,会刻意回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