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学吧(到头来,这样大概会违反校规)。【注:日文「鞋柜」的汉字直翻是「木屐盒」。】
我与小扇进入国中校舍,抵达问题所在的鞋柜。不对,老仓说的不是鞋柜,而是鞋柜里面。
鞋柜里面……
「所以,阿良良木学长国一的时候使用哪个鞋柜?」
小扇问。
「啊啊……要去一年级的角落……」
我说完带路。
「鞋柜的角落」这种说法很奇怪(应该说「区域」才对)。不过既然是脱口而出也没办法。这种事无须订正。我带著小扇前往。如果和我就读的时候一样,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记得真清楚,连我自己都吓一跳……与其说是脑子记得,感觉应该算是身体记得。」
明明直到刚才,我对国中本身的印象都很模糊。
不过像这样踏出脚步,就会自己找到路线,如同双腿知道怎么走。
「呵呵,这样啊。我也转学过很多次,所以知道这种感觉喔。直到刚才都完全不在脑海的记忆,突然被挖出来的感觉。不过,人类的记忆实际上相当随便就是了。即使自以为记得、自以为回想起来,其实也可能和真相完全不同。」
小扇讲出这种神秘又讨厌的意见,我内心略为不安,但我还是确定了我昔日使用的鞋柜。
确定。
不过,如今当然是由其他学生使用,所以鞋柜的名牌不像五年前写著「阿良良木」……
「喔,这里啊。所以国一的阿良良木学长,每天都在这里换鞋啊,我感触良多耶。」
「怎么可能感触良多……你为什么会对我换鞋子感触良多啊?」
「您当时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居然说『孩子』……」
我当时国一了耶?
真是的。
我差点这么回应,不过在高中生眼里,觉得国一学生是孩子或许也理所当然吧。实际上,当时的我是个过于幼稚的孩子。
甚至对于「正确」或「正义」的存在深信不疑。
当时的我,要求自己非得做正确的事。嗯,没错,如同我的妹妹们──火炎姊妹进行的活动。
虽然自我感觉过度良好,不过这正是孩子中的孩子会做的事吧。
「哎呀哎呀?阿良良木学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真是的,要是您这样闷不吭声,男子汉气概更上层楼,我会爱上您耶?」
「不……」
「被我爱上会很麻烦耶?」
「嗯,应该很麻烦吧,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和神原不同,就算讲这种话捧,我也完全不会难为情。部分原因在于我知道她这么说是出自消遣心态(或是恶意)。基于这层意义,神原那种夸张至极的称赞话语姑且有点说服力(诚意?),使我认为她是真心那么说。
「我是在想该怎么办……我依照老仓的说法来到这里,但接下来怎么办?」
鞋柜。我国一使用的鞋柜……的内部。我认为非得实际去看一次,不过就算来看了,我顶多只想起这个场所。
这里就是终点,是死路。
老仓要我来这里,究竟是想对我说什么?不,老仓的意思不是叫我回国中看鞋柜……
那么,那个家伙的意思是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阿良良木学长,那还用说吗?就是看鞋柜里面啊,嘿!」
小扇说完就以行云流水的动作,毫不犹豫、毫不迷惘,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就朝著鞋柜──我国一使用的鞋柜伸手。
很乾脆地打开。
天啊,我终究脸色苍白。不,老仓说问题在于内容物,所以我到最后当然得打开这个鞋柜,不过现在这是别人──是可爱的(实际上不得而知)陌生国一学生使用的鞋柜。擅闯学校就是很大的问题了,而且这是学生的鞋柜。用不著刻意考虑隐私权也不应该擅自打开,所以我这时候才会却步,觉得这次的调查碰壁,但小扇把这面墙,把终点尽头的死路,当成障碍赛的栏架轻易跳过。
忍野的血统真恐怖。为了调查,不惜轻易拋弃琐碎的道德观。
我昨天被关在教室的时候也在想,这个女生的行事风格,真的像是为了调查而活。
当机立断。
关于她果断的行动力,我只能佩服不已,不过可以的话,希望她在行动之前知会一声。
「啊哈哈,就算您这么说,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直到使用这个鞋柜的学生出现,说明事由要求打开给我们看吧?不可能采取这种等到天荒地老的作战吧?」
「不,我认为这个作战很妥当……」
「阿良良木学长耐心真好耶。这可以说是优点,不过耐心好不代表长寿。要是埋伏等国中生出现,我们就真的成为可疑人物了。未来将黯淡无光。」
「就算这么说,擅自打开国中生的鞋柜,问题应该更大吧?」
「要是别人发现,我打算说我要放情书给这个男生,所以没问题。这个世界尽是骗子,所以没有法律规定我不能说谎吧?您则是设定为陪伴内向的我过来放情书的可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