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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从三个选项删除一个,是在两个选项之中删除错误的一个,所以这个答案毋庸置疑。
无比正确。
「老仓邀我到她家吗……比起在废屋集合,这样确实比较有读书会的气氛,可是……」
真意外,我居然国一就去过女生房间。但我完全没有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不认为这个家是住家。
是的,我把这里称为「鬼屋」……
「好啦,阿良良木学长,抱歉在您受到打击的这时候落井下石,但我的推理接下来才是重点。为什么您五年前认为老仓家是废屋,认为这里是鬼屋?」
「……应该是我记错吧?」
「不,是您误会了。记忆本身是对的。当时这个房间的窗户,已经像这样破掉了。您不是具体说过这种话作证吗?所以不是记错,是误会。」
「…………」
以胶带补强的窗户。
以补土填补裂缝的墙壁。
散乱的房间、散乱的走廊。
明明不是废屋,却让人误认为废屋的破坏。
由此可以导出一个结论。一个令人不忍正视的结论。
如果这个家确实有人住,却出现这种破坏,那么……
「……所谓的家庭暴力吗?」
家庭暴力。
家暴。
我自认不带情感,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个词。
如同拿著新闻稿照念。
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克制生理上的厌恶。我现在位于这种住家,这个事实令我作呕。
而且五年前,我就是在这里勤于学习。我实在无法压抑我对自己的厌恶感。
「是的。」
相对的,小扇将,情感隐藏得非常漂亮。她挂著笑咪咪的表情,如同对自己导出的真相毫无感觉,转身环视乱七八糟的房间。
「要把住家弄乱到让人误以为是废屋,只能蓄意破坏了。打破窗户、敲裂墙壁、毁坏家具……对讲机坏掉也是这个原因吧?」
破破烂烂的家。
乱七八糟的家──毁坏的家。
受伤。
随时可能崩塌的家。
原来如此,这里不是废屋。
然而,只把家当成和平的场所、温暖的场所、能够平复心情的场所,依然对世间一无所知的正当国一学生,笨到误以为这里是废屋。
鬼屋?
说这什么话,荒唐。
这里明明是最极致的「人屋」。
「是老仓吗……在这种状况,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老仓是家暴的一方,不可能邀我进入。
「那就是父亲,或是母亲……」
「啊哈哈,就算动用我灰色的脑细胞,也没办法确认这种细节。总之应该是两者之一吧。将一间屋子破坏成这样,光靠一个人应该很吃力,所以或许可能两者皆是。」
小扇毫不在乎说出相当悲惨的想像。说来遗憾,很可能是这样。
「老仓学姊在相当悲惨的家庭环境长大耶。阿良良木学长在和平的家庭顺利长大,就算您将那个夏天造访这个家的记忆塞进内心角落,藏在内心底部,或许也不能责备您吧。唯一的救赎是这份暴力没用在老仓学姊身上,至少没用在肌肤外露的部位。」
「…………」
「至少」吗……
那么,这就是过于渺小、过于仅存的救赎了。
「这么一来,大致猜得到老仓学姊第二学期转学的原因了。应该是逐渐破碎的家庭完全破碎了。接下来是我毫无根据的想像,不过老仓学姊或许改名字了?在这种状况,无法确定这个家的门牌原本写的姓氏是什么……正因如此,所以您在直江津高中一年三班再度见到老仓学姊时,以为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果曾经就读同一所国中,就算没有交流,至少也应该听过名字。不过老实说,应该要认长相就是了。」
小扇双手一摊。从她的态度来看,最后那段话似乎是开玩笑的。
希望她不要在推理时加入玩笑话。
在这种状况更不用说。
「总之,老仓家当时肯定处于极限状态吧。而且她试著想办法解决。」
「想什么办法?」
「就是想办法。所以她才会叫您来喔。换句话说,这就是老仓学姊向您要求的回报。」小扇说。「再怎么样也不是零食。增加一个数学爱好者是她的手段,不是目的。」
「不,等一下。要挽救破碎的家庭,解决家暴造成的破碎家庭……这个负担太沉重了吧?那个家伙对一个国一男生抱持什么期待啊?我当时确实在做火炎姊妹那样的事,但终究是孩子的游戏……」
「阿良良木学长,顺序反了吧?是火炎姊妹做您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