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把信封放进陌生人鞋柜,当成她转学会比较容易说明吧?不过这个推测有唯一的漏洞。」
我还没指出这个漏洞,小扇就自曝弱点。
「也就是说,老仓学姊与阿良良木学长曾经是同校同学年的学生。听您至今的说法,您似乎是就读直江津高中之后,才第一次见到老仓学姊?」
「…………」
「您之前说,在一年三班教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仓学姊就说她讨厌您。这其实是叙述性诡计,意思是『第一次在一年三班教室见面的时候』,对吧?」
小扇笑嘻嘻地询问。她应该是相当顾虑到我这个学长,才使用这种语气吧。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
事实更为单纯,更为易懂。
毫无诡计可言。
「我『认为』当时是第一次见面。换句话说,当时我完全忘了少女老仓。甚至忘记自己擅长数学是托谁的福,也忘记她对我恩重如山,只把她视为同班同学对待。」
难怪她讨厌我。
我忘恩负义也要有个限度。
她当然记得我吧。而且忘恩负义的我考了满分挤下她,厌恶感也更加强烈。
讨厌自以为是凭著一己之力沸腾的水。
嗯,是的。
我是水。过于自以为是的水。
我「不知为何」认定自己擅长数学。实际上,要是没有那个和老仓共度的夏天,现在的我就不存在。
「那个家伙说过,我之所以是现在的我,全都是托数学的福。和战场原交往也是托数学的福。但她真正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托她的福吗……」
托你的福。
我当时是当成客套话而这么说。
但我真的是托她的福。
「她说她喜欢幸福的家伙,却讨厌不知道幸福原因的家伙……是吗?然后她还说过什么?讨厌不知道自己以什么东西组成的家伙?呵呵,回想起实际忘记的记忆,就会发现这些话暗藏玄机耶。」
「总之……」
我说。
我想到各种事,也必须反省很多事,后悔的心情也很强烈。就算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事到如今无从补救」的心情。
到头来,这是往事。
是比两年前还早三年的往事。
回忆只是回忆,就算回想起来,也不会因而改变现在。
然而……
「明天,我得向老仓道歉。讨厌我的她应该不会因而喜欢我,我道歉应该也不会让她解脱什么,不过既然该道歉,我就要道歉。」
「哎呀,您似乎不太愿意?」
「是啊。」我点头。「我也不是不想抱怨她几句啊?就算是基于转学之类的隐情,离开之前讲一声不就好了?」
居然不说道别的话语。
又不是忍野咩样。
「留下那种空信封,我也只会一头雾水。何况在一年三班重逢的时候,如果她当场说,我肯定可以当场想起来。如今就算这么说……」
也无法挽回。
这种心情很强烈。
即使知道拿这个责备老仓很过分,我也很难完全忽略这份闷在心里的不满。
想到或许可以和那个家伙共度高中生活,「失去」的心情很强烈。
如果早点知道这件事,那场班会也不会落得那种结果……我不禁这么想。
「呵呵,要是当场说……是吗?」小扇露出恶作剧的微笑。「『当时的少女就是我喔。阿良良木同学,好久不见。什么嘛,忘了我吗?天啊,烂透了~讨厌~你好冷淡喔~但你就是这一点迷死人了☆』……意思是您希望她这么说吗?」
「……我在这个世界观从来没看过这种强大的角色,总之……」
「既然这样……」小扇突然从淘气角色改为一脸正经,对我这么说。「您就应该思考她为什么没这么说吧?」
「……咦?」
「而且,您也得思考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不然就算您明天道歉,事态也可能只会更加恶化喔。」
小扇明明说「可能」,语气却莫名断定。
「既然搞不懂,就要思考。必须思考到懂。觉得奇怪、觉得模糊不清的事,都得解决才行。因为嘴上说说的谢罪,是最令受害者生气的东西。」
「受害者?喂喂喂,小扇,等一下,你这样说得太重了吧?我忘记昔日很照顾我的人,确实是难以想像的忘恩行径,但也用不著说我是加害者吧?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得也是。阿良良木学长当然没错。不过,阿良良木学长是笨蛋。无可救药,无药可救的笨蛋。」
「…………?」
小扇对困惑的我浅浅一笑。
这就是看见笨蛋时的笑容吧。不过这样的话,这张微笑也太温柔了。
「小扇,你究竟……知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