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白跑一趟。
因为他在废屋度过的那一晚,在矮桌背面发现一个信封。阿良良木少年与神秘少女用来学习的矮桌背面,以胶带粗鲁贴著一个信封。和昔日放在阿良良木少年鞋柜的信封相同。
信封是空白的,正面没写英文字母,也没写收件人与寄件人,但总之是相同的信封。而且,里面是空的。
和当时的「b」信封一样。
是空的──是「错误」的。
国一的阿良良木历没有聪明到理解个中意义,或许这个信封根本没意义吧,但他隐约冒出一种想法。
今后,我再也无法在这里向她学习「数学」了。
我有这种预感。实际上,这个预感成真了。
这天当然不用说,隔天之后,我也一直在约定的时间依照约定来这间废屋,但是她再也没有来到这里,让我学习到数学的乐趣。
但我还是一直来到这间废屋。
没有死心,坚持一直来到这间废屋。
即使如此,依然不知不觉越来越少来了。
说到可能的远因,大概是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同年级同学之中没有那名少女。
基于少女对我开出的第三个条件,即使她不再出现,我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调查她的真实身分,但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到别班调查。
我的人际网路本来就不广,所以只能消极地偷看别班教室调查,然而不只是同年级,高年级也没有我整个夏天一直见到的那名少女。
她身穿七百一国中的制服,别著一年级的校徽,又能在我的鞋柜放信,所以我理所当然般把她当成同年级的同学,然而她实际上不在校内,所以她或许是校外的人。
别说校外,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少女是出现在鬼屋的幽灵──虽然并不是当真这么认为,但她如同不曾存在般完全消失,所以阿良良木少年……是的,畏惧了。
害怕。
大概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认为她恐怖吧。
所以,他不再接近废屋。
所以,他忘了少女。
然而,从少女那里学来的数学,是阿良良木少年唯一没忘记的东西,而且第二学期之后,阿良良木少年的成绩以数学为中心改善了。
换句话说,基于某方面的意义,他的生活只是回到造访废屋之前的状态,放长远来看或许毫无改变,却也有一件事确实改变了。
在这之后,阿良良木少年也大致贯彻追求「正确」的态度,有时候也因而失控,因而尝到苦果,但是唯独在数学这个领域,他追求的是「乐趣」。
如果没有这份依靠,经过那场班会,他的「正确」肯定会粉碎吧。他的心肯定什么都不剩吧。
向那个女生学到数学的乐趣、人生的乐趣、世界的乐趣,才造就现在的我。
我是由那个夏天组成的。
013
「咦?可是总归来说,那个神秘少女是老仓学姊吧?」
小扇附和般说,一副要将各种东西搞砸破坏气氛的样子。仔细一看,她是一边看手表一边讲这么问。她是女生,或许家里有规定门禁时间,但是既然她自负是推理迷,希望她至少在这种解谜场面可以正经一点。
「不不不,阿良良木学长,这不到解谜的程度吧?依照这种剧情进展,如果这个女生不是老仓学姊,反倒是过度误导了。听众会抱怨这样不公平喔。但如果这个女生的真实身分是我,就某方面来说挺有趣的。」小扇说。「虽然说好读书会是秘密,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但学长毁约了。和那个知名的雪女传说一样。」
既然读书会已经单方面结束,续办读书会的条件就没有理由遵守了,但我个人实在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对小扇讲这段往事,所以小扇这番话听起来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小扇当然不是那个少女。
小扇的笑容和少女的笑容完全不像。
「因为啊,我询问这名少女外表的时候,您几乎都没讲。换句话说,应该是之前已经登场,只要说明外表就猜得出来的人物。」
「原来如此。」
所以她姑且推理过了。就算这样,这确实不到解谜的程度。
「如果这名少女是战场原学姊,就是最有趣的状况了。」
「不有趣吧?」
很抱歉,这时候的战场原是田径社社员,处于很忙碌的时期,没有余力为了别校的我开数学课。那个夏天不知道她跑了多少里程数。
「那么小扇,暑假结束之后,那个女生──少女老仓不在七百一国中,这件事你要怎么说明?你要怎么证明少女不是数学精灵?」
「要证明精灵不存在挺费力的,但是用不著采用『少女是数学精灵』这种奇幻假设,也可以说明您为什么在第二学期找遍七百一国中都找不到她。因为她转学了。」
小扇很乾脆地说。
她自己也是转学生,所以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罕见的特例。
「因为转学了,所以您在学校,就算去偷看高年级教室也找不到她,她也不再出现在读书会。与其说是别校学生穿阿良良木学长学校的制服──假设这个女生是战场原学姊,就会是这种状况了──擅自偷偷入侵别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