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上 第二话 育‧谜题

难以跟上课程进度。

  期中考还位于国小课程的延长线上,不过到了期末考,感觉像是国中的课程内容试完水温开始拿出全力了。尤其是数学。

  从「算数」改名为「数学」,难度三级跳的这个科目,矗立在阿良良木少年的面前。

  如果是现在能分辨个中酸甜苦辣的我,或许不会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可以切换心情期许自己第二学期再努力,不过现在说的是五年前还没扭曲,也就是还缺乏弹性思考的阿良良木历。

  他认为这样下去不妙──这样下去无法贯彻「正确」。虽然他陷入困境冒出的念头,应该没有具体以文字形容的这么严重,但对他来说,没能完成「学习」这个正确的义务,是比考试成绩更耻辱的一件事。

  我刚才说这个时期是「父母教育成功」的时期,不过基于这层意义,他们的教育或许失败了。彻底进行过度重视「正确」的教育,或许确实能让孩子不会做坏事,却会教出一个不允许失败的孩子。教出一个失败时可能会过度自责,就这样一蹶不振的孩子。实际上,我高一时就变成这样,直到现在。

  总之,我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憎恨父母。不可能憎恨。虽然留下各种心结,至今也依然害他们担心,不过多亏羽川与战场原而重新站起来的我还是受到他们的支援,而且关于教育孩子的手法,父母教育我犯下的失败,已经在教育两个妹妹的时候修正了,所以如今我无从抱怨。

  既然这样,我信奉「正确」的这颗心,为什么直到高一的七月十五日都没有屈服,为什么没在国一的这时候因为成绩不好而粉碎?因为放学时,我的鞋柜放了三个信封。

  「a」、「b」、「c」。

  正面写上书写体字母的三个信封。

  请各位不要责备,我刚开始以为这是情书。以为是三封情书。以为自己原来很受异性青睐。这是国一学生的心态。

  当时的我不认为正面写著英文字母很奇怪,老实说,光是这样,我就在瞬间差点忘记期末考成绩不好,但信封正面字母和背面「阿良良木同学收」的笔迹一样,我察觉这三封信似乎是同一人写的,感到诧异。

  为什么同一个人写了三封信放进鞋柜?无法合理说明,也就是和「正确」无缘的这个状况令我混乱。

  但是无论如何,这份混乱只到打开「a」的信封为止。看完「a」信封里的信件内容,就知道这是某种猜谜。

  当时的我不知道蒙提霍尔问题,不过突然遇到的这个问题引起我的兴趣。与其说引起兴趣,不如说引起好奇。我稍微思索之后,打开「c」的信封。

  当然不是计算过机率,认为这时候变更选择是最好的做法,才从「a」改为选择「c」,他不是这种天才少年。只是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不经意觉得变更选择才是正确做法,如同看透出题者的意图般,打开「c」的信封。

  这样正如现实的蒙提霍尔问题,是以出题者意料之外的形式解谜。这个选择不太能受到赞赏,以结果来说却是正确答案。不对,这也是两回事,就算不是正确答案也没关系。反正不管是不是正确答案,我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将「b」与「c」的信封都打开吧。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会前往「c」信封里地图指示的那个场所。

  明明是寄件人不明的信,为什么冒失地依照信里的指示,在放学途中绕路到其他地方?这个问题很难合理说明。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免认为当时应该别管这种怪信。

  不过,他──阿良良木历想知道。

  好奇心。

  爱好奇妙事物的心。

  「爱好」的情感。

  并不是理解到这个谜题的意图,也不知道这封信的意义,不过正因如此,他想知道。

  想知道这个谜题的意图、这封信的意义。

  稚嫩的求知好奇心,引导他来到新兴住宅区的废屋。这是阿良良木少年首度前来的区域,不知道这种身处存在著废屋。

  当然,眼前的光景终究吓到他了。

  他一瞬间想要回家。他莫名害怕废屋。

  虽然没有「禁止进入」的告示,却认为这里应该是不能进入的地方。习惯那栋补习班废墟的现在,看到这种废屋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但当时终究才国一,内心还无法承受这种像是单独试胆的挑战。

  信奉正确、信仰正义的他,对抗邪恶时并不会感到犹豫(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个性还是会脸红),但是内心还没有坚强到能够面对恐怖或黑暗。

  敢无条件将所有正确事物断言为正确的他,无条件地害怕所有恐怖的事物。

  要是在这时候回家,这个故事就会在这里结束,但是没有结束。我极度庆幸没有结束。

  「阿良良木同学,你来啦。」

  废屋里出现一名少女。

  现身了。

  「既然来到这里,代表你解开信的谜题了?」

  「…………」

  我语塞没回答,是因为愣住了。破破烂烂的废屋里出现娇怜少女,这种幻想又倒错的情景过于超脱现实,使我说不出话。

  甚至以为自己不知何时迷途闯入异世界。

  少女的身影虚幻到像是透明,在我眼中,少女彷佛幽灵。

  所以,是的。

  我将这间废屋称为「鬼屋」。

  「我……」

  后来,我甚至忘记孩童爱面子的心态,老实回答写信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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