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说我落魄,一下子说我跩,你真忙啊,老仓同学。总之,你确实曾经非常照顾我。因为你会温柔照顾不如你的人。」
战场原平淡地说。有种怀念往事的感觉。
不过,我也觉得现在的她是勉强自己这样演戏。基于这层意义应该算是虚张声势,不过战场原反倒可能是为了维持自己和老仓的平衡,才会刻意虚张这种没必要的声势。
「但你现在似乎没有温柔照顾他人或病人的余力。」
「……战场原同学,看来你的病康复了?」
「是啊,托你的福。」
「托你的福」这句话似乎又惹恼老仓了。虽然我也说过,不过她似乎非常讨厌像这样当成客套话讲出来的「托你的福」。
「阿良良木立志考大学,是因为你教他功课吗?这样的话,建议你别白费这种力气喔。因为你对那个家伙做任何事,那个家伙都不会感谢你。那个家伙认为自己是独力活在世间。你再怎么尽心尽力,那个家伙肯定也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实力。」
「哎,或许吧。」
喂。
我认为这时候应该否定,但战场原或许也认为现在否定老仓的说法不太妙。或许议论看似成立,其实已经出现破绽。对我们来说,现在的问题已经变成如何收拾现在的局面。
要寻找拉下布幕的方法。
不过到头来,我们只能撕烂布幕结束这个场面──结束羽川也在场的这个场面。想到这是多么要不得的事,我就不寒而栗。
「不过,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我不要求回报。到头来,希望阿良良木和我就读同一所大学是我个人的欲望,所以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战场原完全以自己考得上为前提(哎,她是因为几乎确定保送入学,所以才这么说吧),但是不知道究竟哪里成为导火线,大概是「不要求回报」这段话再度让老仓失去自我,她一巴掌甩向战场原的脸颊。
打耳光。
幸好附近没有文具。与其说战场原很幸运,应该说老仓很幸运吧。因为如果附近有文具,战场原就会以文具反击。所以老仓很幸运。
而且对于战场原来说,就算是以橡皮擦反击的威力,也比她现在挥拳打向老仓相同部位的反击还强吧。
「…………!」
全班哑口无言。
包括来不及阻止的我、贸然相信当事人说法而放手的羽川、远处旁观的同班同学们,当然也包括被打飞的老仓。
老仓倒地之后没有起来。
不只没起来,还一动也不动。看来这一拳完全打昏她了。
似乎可以当成石头赢布的罕见例子,但在这种场合,即使是赢家战场原,如同改头换面前毫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糟糕」的神情。
也是啦,用拳头打人不太妙……
「阿良良木。」
战场原以只有我听得到的音量轻声说。
「我也要昏倒,之后交给你了。」
咦?
我还没做出反应,战场原就如同朝会听校长训话时贫血倒下的学生般,当场昏倒。
发出的声音比老仓昏倒时还要响亮。
没做任何防护动作的晕倒。
这是漂亮至极,连我都无法确认真伪的假死,令人想质疑她是不是瓢虫之类的生物。就这样,这天早上的骚动,以两个女生凄惨倒下的震撼结果收场。
换句话说,得由班长羽川以及副班长我负责善后,不过后续就容我割爱吧。我是羽川翼的信徒,不想描述她忙著处理工作逐渐疲惫的模样。
006
然后回忆结束,时间轴回到现在。换句话说,我为了确认老仓奇妙发言的真正意思,在放学后造访怀念的母校七百一国中,来到这个鞋柜。
「……慢著,咦?奇怪了,依照这段回忆,没办法说明我为什么和小扇一起来国中啊?」
「真是的,阿良良木学长,您说什么啊?阿良良木学长老是说奇怪的事。我为了昨天的事来找您道谢,您就告诉我了啊?然后不才在下我就斗胆提议造访母校看看。提议之后,我虽然认为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的心态超越本分,还是要求陪您调查。毕竟一起行动的话,我或许帮得上忙。」
小扇这么说。
是这样吗……?
不,总之,我想不到小扇说谎的理由,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是这样吧。和老仓那一连串堪称战斗的重逢,我居然随便告诉别人,我自己都觉得草率……或许昨天一起被关在教室,使得我稍微对小扇卸下心防。这么一来,阿良良木历面对昨天刚认识的转学生变得真擅于交际。
这样的倾向还不坏。
完全解决疑问的现在,我面对昔日自用鞋柜里,三封写给我的信。
毕业将近三年的国中鞋柜,居然有三封写给我的信,事情光是这样就已经非比寻常,而且每个信封正面写著英文字母。
「a」、「b」、「c」的字母──书写体的字母,大幅撼动我的心。
老仓育。
我想起她臭骂我的内容。这三个字母让我想起我忘记的某